每家每户的农民各挑着一副萝筐,各拿着一把锯齿型的镰刀,唱着乡间小调,一群群地往田间进。
钟丽娜事后虽与父亲理论,但还是大势已去。哭闹几声后,也只好偃旗息鼓,何况自己也有同样的命运,成了弟弟飞黄腾达道路上的牺牲品呢?
由于和我母亲有相似的经历,她在班上对我哥哥特别友好。
洪信兵任我们班主任的时候,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事了。
我们全校五个年级的学生把坐凳搬到了学校的院坝里,学生们按照班级分开;有几张木桌拼凑起来做为主席台摆在学生前面。
社员们喘着粗气,在炎热的屋子里边用一扇破旧的扇子在大汗淋漓的身体上摇晃,焦急地数落着过时的季节。
他们就是带着满腔热情,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号召,来到这里锻炼的知青。
瓦房共有五间,正中一间是堂屋,堂屋是我家和舅母家公用的,可以用来做饭厅。堂屋右边一间是舅母和表哥的卧室,另一间是则ท是灶房、猪圈和厕所;堂屋左面两ä间,是我们家的房子。
农村人的锅灶是用泥巴砌成的。灶上装ณ有一口手拉式的风箱,风箱是用来燃烧木碳和柴草时送风的;旁边开了一个ฐ送柴草的窗口;灶上有两口相通的锅台,主锅台上放置一口大锅,副锅台上放置一口小锅;一根用砖头砌成的烟窗,从副锅台后面的小洞里顺着墙角伸出屋顶一人多高,做饭时,柴草烧烬的浓烟就从烟窗排出,飘散在房屋上的天空里。
接着,在农科小学的操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好象闻到了烘烧鱼的香味。于是迅地将裤子撩到大腿根部,一双脚๐不由分说地跨进了水田。稻田里的水温比路上的温度高些,水正好淹没我的大腿,我全然不顾地将两ä只手向鱼抓去,鱼好象才意识到危险,努力往稻田à中间游去,但没跑多远,还是被我抓住了。
我的一双脚赤裸裸地裸露在外面:脚上长满冻疮,冻疮上开裂ฐ出无数条伤口。伤口已经化脓ใ,肿胀得象一个熟ງ透的柿子。一股恶心的干稠的液ຂ体从伤口里流出,里边还夹杂着一丝丝鲜血,浓液ຂ顺着脚跟流到เ我半穿着的一双破布鞋上;一条补丁的单裤套在我的腰间,裤ไ腿较短,只能ม盖到我的小腿,裸露在外面的脚腿被冻得不停地抖动。
今天是逢聚的日子。砣江码头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待上船渡河,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的挑着蔬菜,有的担着大米,有的牵着牛、羊、鸡、狗等的牲畜ไ,准备到市场上便卖。
几条大篷船满载着赶聚的农民,在砣江水面上来回穿梭;篷船是用木板制ๆ成的,船头上有两个摇橹的艄工,各拿一把摇橹,摇动时让船在江水里行驶,一根用竹竿做成的蒿杆是船在停靠和离开岸上码头时定位用的;船尾的一名船工,掌握着船舵,用来调节行驶方向;船上共有两排长木凳,船顶上,是一块弓型的竹顶篷,船上坐满站满人时,可装一百多号人。
我们担着挑担好不容易才挤上了一条篷船,母亲把担子放在船里,我们就坐在放到箩筐上的扁担上;船上拥挤不堪,我们看不到船外面的景色,好像打了一个盹儿,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河对岸的牛佛镇码头。
牛佛镇的米市、菜市、肉市、牲畜市场是分开的。米市就设在镇子边上的砣江河坝的空地上。
我和母亲担着米担子来到市场和其他卖米人的挑担一起,自动排成两排,中间组成一条长长的人行走廊。
市场上人声鼎沸,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声声不息。
几个商贩模样的人沿着米市的走廊,从两排的米筐中东抓一把西抓一把米地放在手中品察后,开始和卖米的农民讨价还价。
一个ฐ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到我们跟前,顺手抓了一把萝筐里的大米,看了一下说:“你们的米为何这么เ碎?”
母亲回答道:“是我们刚ธ从地里收割出来的新鲜大米!”
“多少钱一斤?”商贩问。
“四毛二一斤!”母亲说了一个价。
“太碎了,我不好脱手,三毛五怎样?”他把价压得不可想像(大米当时的市场价是四毛一左右)。
“四毛行吗?”母亲喊了一声,商贩价也不还就走了。
我们在聚市上熬了好长时间的价格,费了不少口舌,旁边卖大米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我们的大米还是没有卖出,母亲感到焦急万分。
这时,那位大胡子出现了。
他笑眯眯地问:“你们的大米还没有卖掉吗?”
母亲说:“就按照ั你说的价格卖给你,好吗?”
“算了,我已经买够了,如果你非要卖给我,我只能出三毛一斤”他回答道。
经过一翻口舌,最后以三毛二成交。后来,我们才知道买米的商贩是串通一气的。
一百斤大米整整卖了三十二元钱,除了我交学杂费用的二十一元钱外,还剩下十多块,我们可以买上些油盐酱醋和一、两斤ภ猪肉。
我和母亲来到镇里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很多特别拥挤,我们现一群人伸长脖子,在街上的一个空坝上围绕成一个人圈。
我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便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