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往事像过一场电影似地历历在目。五年前的夏天,我们完成了大学四年的学业,带着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离开了我们曾经引以为豪的大学校园。我和沉浸在热恋中ณ的一对情侣,一起走出了校门,被分配到了同一个单位。风流才子何键,是校学生会主席,他和我同住一个宿舍;王菊在学生会任秘书长,她有一个窈窕的身躯,迷人的脸蛋和一双浓眉大眼睛。再加上她的才华横溢,足以使她成为校园里一朵盛开的玫瑰,她是学生们追求的偶像!频繁的接触和共同的工作爱好,是何键与王菊产生爱情的理由á。然而,大学时代的爱情,就像天边一条灿烂的彩虹,划过一道绚丽ษ的弧线之后,慢慢地消เ失在茫茫的宇宙中ณ。
不一会儿,从里面传出了水龙头喷水的声音。当我正为何键的演技感到脸红时,王菊迷惑不解地问我:“真是被车撞了的吗?”看着她那双漂亮而期待的目光,我几乎说出事情的原由á,但又怕影响他们夫妻间的感情,还是违心地说:“是的,但我不清楚具体细节,你还是问他自己吧!”我像一个撒了弥天大谎后的罪人,感到เ无地自容,还没有等何键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便向王菊说声“再见”后,匆忙逃出了他们家的门。
我不由分说地分开人群,一把拉着满脸鲜血的何键说:“你们在这里胡闹,还不嫌丢â人?”妻子也从人群中跑来,拿一叠卫生纸放到我手里,我把卫生纸塞进何键鼻孔里,替他止住了血流。“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吗?”我对张芸说。妻子趁机劝慰苏明说:“你们还是回去吧!”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迹的苏明,恶很很地对张芸骂道:“不要脸的婊子,回去后才和你算帐!”,说完,一下子冲出了人群。张芸低着头,流着眼泪,红着脸,恨不得地下有一道裂缝,好让自己钻了进去。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打骂、哭闹声,带着家具的碰撞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熟睡的人们从床上惊醒后,爬了起来,打开家属区房间里的电灯。邻๑居们惊奇的面孔,就从一个个刚刚打开的窗户里探视出来,有无数盏白炽灯形成的光柱,交织在住宅区的四周。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关门声和嘈杂的惊叫、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沿着单元楼的楼梯,一起汇聚到了苏明家的房门口。
邻居们好不容易敲开了他们房间的门,紧接着就是急急忙忙地拉架,和苦口婆心的劝架。
妻子已经穿戴整齐,她从自己的房间里走进我的卧室。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她说。
我正为这场与老同学有关的,由桃色新า闻引起的家庭风波担心和好奇。于是,麻利ำ地穿好衣服,和她一起带门而出。
在苏明房间的客厅里,挤满了劝架的邻居。
在花岗岩铺垫成的地板上,覆盖着他们夫妻的杰作:摔破的茶杯、碗、水瓶和一部Vbsp;苏明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张没有被摔坏的椅子上,明亮的灯光,清晰地投洒在他那张被抓破后,凝固成血痕的脸上,他的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他们八岁的儿子,颤栗在房间里的一角抽泣不止,不停地用他那双小手,在眼睛上擦拭,眼泪从眼里流出来,象一条条掉线的珍珠,悬挂在他那幼稚而天真的脸蛋和腮帮上。
张芸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歇斯底里地痛哭,邻居们无论如何叫门,房门始终关闭着。
“老子要和她离婚!”苏明神经质地重复叫喊着。
邻居们围在他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开了。
“夫妻间吵架是常事,好端端的为何要闹离婚呢?”
“就是嘛,牙齿和舌头有时侯还会咬到เ一起呢?!”
“看在孩子的份上,大家都理智点,消消เ气,好吗?多想想对方好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不明真相的人们,还真以为是一场平常的家庭纠纷呢!
妻子看了我一眼,大说:“没有过不去的桥,没有淌不过的河。不管生怎样的事情,天是不会塌下来的,大家照样要过日子,如果真的走不到一起,就应该好聚好散,何必打打闹闹的呢?”
邻居们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妻子,心想:“怎么会有这样劝架的?”
苏明仿佛意识到เ了什么,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感激地说:“谢谢你们!”
接着,他站起来对邻居们抱歉地说:“对不起,今晚我打扰大家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不会再打闹了。”
一阵唠唠叨叨的叮咛后,邻居们一一散去。
苏明把我们送到门口,无可奈何地说:“这件事情你们都看见了?”
妻子在一旁安慰着说:“别ี想得太多,你还是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我们绝对为你们保密的。”
可以看出,苏明还尽量地捍卫着一个男人的尊严,努力地维护着家庭的名声。
家庭生活的不幸,往往取决于人们对不幸婚姻的包容。
回到家里后,爱人向我讲述了一些关于苏明和张芸的恋爱经过。
上中专时,张芸和苏明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