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末已经有些车辆聚集在了贞顺门口,安若两人趁机上前与运送蔬菜的白须老汉攀谈,老汉受宠若惊,要知道平常侍卫们理也不会理这些下等商贩,更别说话家常了。今日居然主动和他闲聊,当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于是,安王趁夜带领几名副将和一小队士兵,悄悄摸上凤凰山去实地查看,不曾想走漏了消息,番军早ຉ在凤凰山设下了埋伏。安王没有防备,只能边打边退,结果依然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眼见番兵想要生擒他,无奈之ใ下纵身跳下了悬崖。
“碧央,你去厢房看看情况如何?”憔悴的薛若兰有些犹豫,今晨安戌拼死回府报信,刚ธ说完然儿的情况就昏了过去。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自己虽严å禁下人泄露安戌回府的消息,加强了王府的守卫,可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探得消息。
“军中被人封锁了消息,是王爷的副将安戌,拼死回来报的信,伤得不是要害,可公子昏迷不醒。”
叹了口气,拿起身旁的一本兵法,又细细的读起来,虽然几乎是可以背出书中的内容,可安若总觉得,每多看一遍就又会有一种领悟。“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แ,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跳以守矣。然战胜易,守胜难。故曰:‘天下战国,五胜者祸,四胜者弊,三胜者霸,二胜者王,一胜者帝。’是以数胜得天下者稀”
“大胆安若,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朕说话?不要以为你父兄有功于社稷,朕就不会治你的罪,退下!”卓夙琅闻言,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
卓夙琅死死的搂住不断扭动的身体,抬眼向上望去,一见之下倒吸一口凉气。
朝中不是没有将领,只是三军统帅非同小可,几乎是将半壁江山交给了他。如果有个万一,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也是卓夙琅犹豫数天的原因。
“说吧,什么事。”安若懒懒的靠在窗前,“如果还是宫里娘娘怎么样,就别说了,本宫不想听,爱怎么เ样随她们去吧。”卓夙琅临幸谁,宠爱谁,都与自己无干。如今父兄生死不明,自己实在无暇去顾及这后宫中谁又得宠,谁又失势。
“在门外!“安若赶紧ู帮忙为他穿衣系带。
安若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心里苦涩难言,闷闷的低头不语。
本王?安若凝神思索,自称本王定是皇亲国戚,既然知道自己怀中是公主ว,那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他的态度,并不怎么尊重自己,朝中敢如此狂妄的,只有一人。
安若冲着王爷一挑眉,眨眨眼,暗竖了一下大拇指。意思是:还是爹厉害!
侍卫过后,一队举着‘回避’‘肃静’等告示牌的太监走过,紧跟着一队彩旗队伍,一对羽扇宫女,九华华盖也走了过去。
“你倒是会背书,那ว我问你,何为步摇?”
“哦?是谁?”卓夙琅放下手中酒杯。
“臣妾幼时身体不大好,爹爹就让跟着哥哥一起学武,臣妾就干脆ะ带着丫头一起练了,几个丫ฑ头体质不同,悟性也不一样,所以学得深浅各不同。”瞧皇上这架势,不会怒吧?安若心里有点虚。
卓夙琅将孩子交给伺候在旁้边的奶娘,走进打扫干净的后堂,见安若趟在床上闭着眼休息。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若儿,谢谢你,替朕诞下个ฐ漂亮的公主。”
卓夙琅昂头望着墨色的苍穹,用力的眨眨眼,心中五味纷杂……
“皇上,宏儿妹妹当年是因为胎位不正,才导致的难产而亡。太医说了安妹妹是顺胎,不一样的,不会有事的,您别太担心了。”惠妃听闻卓夙琅提起当年东宫另一名太子侧妃元宏,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素า心看见皇上,连连磕头,眼泪喷涌而出,“皇上求求您,救救娘娘,娘娘都快要疼晕过去了。”
含笑的摇摇头,安若拉着他一同坐在椅子上,“不累,这么多丫头伺候。”
永泉宫的大殿中,几位太妃端坐在椅子上,为ฦ的贤太妃呵呵笑骂,“都成老太婆了,还跟小丫头似的,一听见有人来访,跳起来就跑出去,也不怕人家安昭仪笑话你。”
当日晚间,此画即由禁卫军总都统刘玉德送到了大将军曹卫府中。听说曹卫看见此画脸色大变沉思良久,虽未当即表态,第二日早朝时态度却恭敬了许多。
打了几个ฐ丫头出去,安若再次沉思,大臣好办,只有那个大将军曹卫该如何处置呢?
“好!爹娘身体也好,府里一切都好。”安然帮安若擦擦眼角的泪痕,“听说你遇到เ刺客受了伤,爹娘担心不已,几番想进宫探望。后来听说你并无大碍,还怀了龙裔,此次让我借送贺礼来探望你,你的伤好了吗?”
“是的,千真完确,刚刚奴婢在御花园遇见了徐总管。他亲口说大公子护送贺礼ึ进宫,刚在司礼监登记备案,现在已๐经去面圣了。”素心赶紧将听到的消息一古脑儿说出来。
“皇上知道了吗?”
主ว仆二人正嬉闹间,素心闪身从窗户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