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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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绿色的汉子,跋涉在荒山野林——这个形象在我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和前几天比,我好多了,心不再悬着,一块石头落了地。即使是白天,一闭眼也能跟上万户。如今想来那ว个悬着的心,和万户大回环时的心有所不同,虽然都是悬着,但万户当时的心是有希望的;而我当时的心是无望的。然而结果却正好相反,看来结果这种东西往往与希望无关。我穿过绿色走廊,来到เ土山上,点上一棵烟,看了一眼太阳,这时正是正午,我觉得今天的炎热,不足为奇。报道说今年夏天比去年热,但我觉得,六百年前的太阳也应该这样。此时我体验着阳光,感觉着万户:对于一个路人来说,炎热只会让他的皮肤变的黑红一些,看上去更加健美——如果这便是一种考验的话。可正当我要仔细欣赏万户的时候,那扇子面的身材,一侧就钻进了树林。再出现的时候,他变成绿色的了——这也是一种考验。不知为什么,我也很想成为绿色考验的对象:一个ฐ人在山中穿行,随意的将身上的肌肉袒露出来,哪怕那些平时不愿见人的伤疤,哪怕像我这样瘦弱的躯体。那时的肉体会处在一种激动,敏感,灵活又紧张的状态。虽然缺少食物,但肠胃和身体完全统一(都在渴望着),精神和行动完全一致,我称其为绿色的境界。森林里什么都有,除去扰人的树枝树叉,还有空气,露水,鸟鸣——体验那种野性本能的自由。

当时他将所有农具,按大小长短排好,晨光照着它们,秩序井然。我们知道,场是人们收拾粮食的场地,所以相当平整,平整的连一棵草都没有。如果你赤脚走在上面,会有一种平和且温暖的感觉。我好像看见了村边弯曲的小道,小道旁边是一条弯曲的小沟,沟里水不多,几乎被水草掩映起来,只有走近的时候,才会清晰的闻到它那在清晨的潮湿里有些矜持又幽爽的味道;沟边上是一些凹凸的荒地,上面长着一些矮矮的绿草。就在这样的荒地上,辟出一片椭圆形的平地来。突然,一个ฐ负重的人出现在这块平整的土上,此时遥远的天光慢慢升起,那块平地也๣逐渐明亮了。明亮的过程似乎很慢,其实很快。整块平地略呈黄色,它的凸现使得周围的景色黯淡下来;它平整的似乎立了起来,如同一块白色的黑板,挂在天上。万户在上面精心的摆放着农具,阳光从他弓着的背上升起。只一瞬间,太阳就老高了,温暖的色彩把大地通染。这个早晨,是万户第一个ฐ感到的温暖,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裳,他把鞋脱了下来,把褂子脱๳了下来,把褂子放到了鞋上,然后赤着脚又认真的干了起来。在这个景象里,我还看出一种感情来:在那弓着的背上,在那黑红色的脖子上,在那扭动的胳膊上,在那执拗的脸຀上,在那汗湿的地上。我还看到了一种敬畏,一种对“工具”的敬畏,一个ฐ好木匠更能深知工具的作用:通过它们,可以得到希望的和想象的,甚至还有意想不到的成果。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万户再次来看望它们,可什么都没有了。那里只剩下一个空落的椭圆形。当然这是万户希望的,不过一时间他还是有些落寞。风从场的一端刮ุ到另一端,没有碰到任何障碍。它似乎有些不情愿,又回过头来刮了一遍,结果碰上的还是孤独的万户。风从万户身上犹豫着,似乎ๆ是一种推搡。万户决定离开。

我能隐约猜到当时大会的盛况:一个阴天的上午,在离万家庄远,距千家庄近的一块洼地里,通过秘密联络,两庄的优秀人士聚在一起。地点的选择无疑是为了不让万户听到半点风声;时间的选择,而是为大伙考虑——这个时间应该是快吃中午饭的时候,避免扯皮。选阴天是因为ฦ,雨说下就下,土路非常难走,加上此洼地比较暄,果真下雨的话,陷进去的可能ม性就会大大增加。这就要求走在上面轻手轻脚,快捷迅,并且不能成群结队。此部ຖ署如此缜密,此计划如此周全,此心如此险恶,已初见端倪。当然更缜密的计划还在后面。大会有一位自称军师的人主持,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当时的普通话和现在的有些不同,只要是标准的男中音就行,带些口头语和脏字也可以。相同之处是,说普通话显得文明有学问。他咳嗽一声斗志昂扬的说:操必须ี成立一支业余维和队啦,妈的希๶望有志之士积极参加。*โ宗旨是:维护道德,维持治安,那个扫黄打非,那ว个责任重任务艰——关系重大。谁他娘从下面嘀咕,严肃。我说到哪了?操,必须选一名带头人——利用这个平台,扬民主——公平公正,无记名投票຀——。由于我不会说普通话,也不是个有学问的人,所以人家那流利的讲话没能记录完整。如果你也讲普通话,并且真有学问,就不会以为作者同时在讽刺你。再说我们并不认识,又不是一个单位的,讽刺你干吗。

本想万户和千朵的瓜葛就此结束——以上这几行是昨天晚上甩下的尾巴。白天一般我不写,写也不往电脑上写,写在纸上。如果老婆见我开着电脑,却半天不写一个字,就开始心疼电了。可今天她不在家,我又的确无事可干,鬼使神๰差的就打开了电脑,写了上面这个结尾。可正当我要关机的时候,一个网名叫“窃客”的不干了,他说你这叫写小说吗?是不是想找挨骂?我说怎么啦。他说接着写啊,写到这种地步就该写野合了,你傻!我愣了一下,但突然明白过来,我根本没有将它上网,他是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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