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乐不可支,递给老李一支香烟,点上说:“好事儿,没好事儿不找你来。”咂摸着嘴里的烟继续说道:“老哥,咱借一步说话?”
老李掏出香烟来点上一支,把打火机重新揣到裤兜里。
人怕出名但媒人不怕,名声在外实在是一种免税广告,有百利而无一害。
老薛红润的醉脸上洋溢着酒足饭饱的笑容:“妹妹,以后嫁到秦家庄,有事儿找哥哥,哥哥嫂子都错不了事儿。”又说:“谁敢欺负你跟哥说,哥整他。”
李雪莲的爹老李给老薛茶碗里蓄水,老薛支起身子来谦虚有礼的接着:“叔,您别客气,我自个儿来。”又说:“您跟俺婶儿身体还硬朗?”
李雪莲顾不上回来,咋呼着回答道:“爹,铁ກ匠老陈家出事儿了。”
铁匠老陈磕着旱ທ烟袋问:“咋了,不上学了还愁眉苦脸干啥?”
李雪梅捏着妹妹李雪莲的腮帮子:“根本数不清,别傻了。”
炊烟袅袅的乡野山村透着朦胧的蒸汽,河水散发出纯美淡然的香味儿来。
李雪梅呼吸沉稳,双手双脚在水下游刃有余的比划着,使得自个ฐ儿的长发不被河水沾湿。她似乎听到了鱼儿的欢笑,近乎天籁般静谧安详的夜晚消散了李雪梅所有的哀愁,她宁愿就这样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一汪清水里,也不愿被尘世玷污自个儿的纯美心灵。
李雪梅微微扭过脸去,看着陈友邦额头上渗出几滴没有温度的汗珠子,知他不是热得而是被吓得出了汗。李雪梅把自个儿的身体往边上挪动了一下,露出教科书上关于李白籍贯的那一行黑字。
他在学习和打铁ກ方面不开窍,没承想在卷烟方面倒是无师自通。只怪烟草行业一直被国家垄断着,要不然陈友邦自个ฐ儿开了烟厂造福百姓也说不准。
大家见到他纷纷点头:“老陈回来了,今儿咋样?”
有人接着说:“我看也是。”
老薛送出门外,心里有种悻悻的恐惧,虽然斗ç鸡眼的男人不敢跟自个儿掰扯,但好歹他也是个站着撒尿的活物,动起真格的来还不定谁占上风。老薛庆幸躲过一劫,不过他老婆提前回来了,他还得接着遭殃。
老薛打趣道:“咋个听出来的?”
秦玉江挠着后脑แ勺:“啥话,相好的好找啊?”又说:“好找,我不早找一个了。”
老薛起身送他出去,皮笑肉哭的支应着:“放心吧哥,咱是要脸的人不是?”
谢小脚๐忙过来给茶壶里面倒水,扭过脸去对斗鸡眼说:“嫂子,快坐。”斗鸡眼遵命,坐在了一张木椅子上。椅子不比炕头暖和,谢小脚支应着说:“嫂子,坐炕沿儿上,暖和。”
老秦放下手里的活儿,咂摸着嘴里的烟:“老薛有头儿?”
老薛支应着:“劝完架再说。”说着话儿,老薛一脚提速,窜进了秦玉江家的大门里。斗鸡眼在后面跟着走了进去。谢小脚๐在地上画ฑ累了,正坐在那里歇着呢。秦玉江蹲在她的旁้边儿,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老秦再次弯下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袋子:“玉江,操操心。”
少妇看了他一眼,又吝啬的把目光移开了:“多少钱一把?”
老秦坐在炕沿儿上,秦玉河、秦玉湖、秦玉海回了自个儿的屋。隔壁俩人儿闹得热火朝天,老秦的心里却是通体透凉,又是一夜未眠。
老秦不好意思,支吾着说:“我渴了,喝点水。”又说:“把暖壶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