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阿绣只跟着谭夫人忙前忙后,她上回被自己劝退后,安分了许多,他的房间连半步都不敢走近。
立秋之后,秋老虎却依旧热的惊人。
等她站起身,自抹了两把脸,就一派自然。
“你先看看这个,”张铭指着本桌上的话本子,“让我将这页纸写完。”
这样一来,金夫人胆识颇大,就和秦游达成了协定,她修书一封,寄与了胞兄沈坤,那沈坤如今自顾ุ不暇,他看到了秦游交上来的政绩评价,正想弃金显不用,十分纠结,得知妹妹已下了这样大的决心,倒松了口气,直接将多年来金显上供给他的一本明账交了上去,里面记载了金显历年捐官给各路大小官员儿的送礼ึ的金额,私账虽然金额更大,却牵涉他自己颇多,自然不会蠢到เ交出来,早就一把大火烧了干净。
那人无心与他说俏皮话,板了脸道:“我这是因地制宜,好让你避嫌。”
他顿了顿,捏了捏琳娘的鼻子,将她唤醒,琳娘深觉困顿,但还是悠悠醒转,哑着嗓子问:“几时了?我又睡过了么?”
其中有个姓金的人家,做的算好,就慢慢的吞没了几家的珠场,成了这带开珠场的第一人,不过,仍有许多人家守着祖业,并不出卖。之后这金家出了为金二爷,就霸道起来,他联合了许多本地的珠商,将散珠的价钱压的极低,再以稍高一些的价钱从其余人家收购,并作了大宗货,贩给珠商,赚的自然盆满钵满。也有路经此地的外地小珠商,愿意用公道些的价钱收散户的珠子,不过是杯水车薪,且他们俱被金二爷用下作方法赶了出去,久而久之,便无外地商人来了。之后,金二爷摇身一变,不仅产珠收珠贩珠,还做起了加工生意,便横行霸道起来。这带儿养珠贝的散户便比之前更少了。
“要夫人看着放心,寻常男子看不上的,又不至于难入眼的那种。”
她记得自己้当时笑了笑,将一个新扇面送给了他。
不行,他得去找金显问问清楚,否则ท徒然进了秦游的套。金四手里盘着一块婴儿巴掌大的碧玉,脸色阴阴晴晴。
“姐姐说上回落水的事你不责怪我是对我太好了些,应该将我好好骂一通的。”
琳娘知她又要训诫自己้,便半垂下了头。
“这么久?”
秦游笑道:“咱们不用再费心让金显的上峰对他弃之不用了,因为他如今已自顾不暇了。”
秦游苦着脸扯了个笑,“我表妹的送嫁队伍要到了,这信比她那一行至多快上半个月。”
张铭又要说不,看她皱眉,只能退让,这事她已经提了几天,再不答应她,估计要火,就道:“那ว我让她们帮你把水烧好,你在屋里等着,我把浴桶搬过去。”
常春推给他半碗酒,并沉稳说道:“我日夜兼程赶回来,是有要事和你说,不知你这可有能避人耳目的地方。”
大夫人素来脾气差,只在宅院里会做出贤惠样给金显看,她那天本想让自己丫ฑ鬟引了十一姨ถ太自己้沉湖,趁着客多,金显不好作,一了百了,结果出了琳娘这档子事,反而做的不干净了,更被金显狠骂了一通,金显自以为晾着十一姨太算是情趣,没料到她已经患了失心疯,乍ๅ然失了这样一个ฐ清丽ษ脱俗的美人,心痛不已,大夫人这几日日子便很不好过。
她来这里主ว要是为了看一眼琳娘的情况,好回去报给孙炳,也顾不上其他,眼见孙琢推开了张家大门,想扯开嗓子把张铭叫出来,就要张口,却被孙琢瞪了一眼。孙琢这一眼瞪的她怔了怔,这孩子不过两个月没见,总感觉变得怪怪的,倒仍旧是她的乖宝儿,就是有些时候眼神不对,看的人心里毛毛的,别是跟着他姐夫读书读傻了吧,她心里嘀咕。
“若是你自己纳娶的,别人至多说你年少风流,你自认为的对手送上门来的,算什么呢?”
至于张萍,他倒是轻松,不过遣人送了颗一人高的金桔树来,连送树的伙计都匆匆就走,大剌剌的很。
这下琳娘不得不走了,她将银票收好,同女掌柜道别ี,转头那丫ฑ鬟道:“姑娘带路吧。”
“来,你转过身去,我给你戴上试试。”琳娘解下青青头上戴着的青绒花,放回她手里,将自己้手里的乳白色缎子花别在同样的地方,细细端详了一番๘,觉得满意。
琳娘改起了衣服,张铭本想和她下棋也不能ม了,只能默默看起书,他想到เ今天白天写不出策论的窘境,一时沉了进去,揣摩起古人书写的习惯来。
两人这样说定了之ใ后,秦游也不急着和张铭说正事,反而八卦心思大起,说起了京里诸家的情形,顺便狠狠吐槽了一番金显的为人行事,他家占了沧州南部ຖ最大的珠场,虽然产的珍珠质量一般,但胜在量大,寻常人家也买的起,前有金显在附近官场上处处保驾护航,后有远房侄儿此处的地头蛇金四帮着他撵走新进的贩珠商,虽然未能打不进上流,也赚的盆满钵满。若只是如此,秦游也不至于多么敌视金显,自金显花钱捐官做起了清河县的县丞,前前后后排挤走了七八位县令,他那远房侄儿更是做起了此地一方แ大佬,不过金显为人小器,不和金四分利,反而支持他做起黑勾当,隐隐的占据了清河县的东片,时间一长,金四手下的地痞流氓渐多。
琳娘方才就一个ฐ人在这店内转悠,她倒是真的看中ณ了一件东西,不过不是什么เ实用的玩意,见张铭询问,就指着那东西说道:“那个ฐ不错,看着你能用。”
“那你别忘了多放两串鞭炮,我听到了响声就来关照你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