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格麦斯插曲(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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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旭译

我长得胖,胖得令人作呕。我不认识有谁比我还胖。我身上除了过多的斤两一无所有。我的指头胖,我的手腕胖,我的眼睛胖。(你能想像到เ眼睛胖吗?)我超重几百磅,身上的肉像圣代上的热奶油软糖一样往下滴溜。不管谁看到我,我的腰身都让他们难以置信。毫无຀疑问,我是个ฐ名符其实的胖子。那位可能问了,块头圆滚滚的像个星球一样有什么เ好处或者不利呢?我倒不是想开玩笑或者讲些自相矛盾的话,但我一定要回答膘本身不能以中产阶级道德来衡量,也就是膘而已๐。当然,说胖本身有好处,胖可以是不幸或者惹人同情的,那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可笑!因为除了攒下些斤两,膘究竟还剩下什么เ?斤ภ两ä又算什么เ?无非是凑到一起的一堆细胞罢了。一个细胞有可能合乎道德吗?细胞不以好坏而论吗?谁知道——它们就那ว么小啊。不,朋友,我们千万别企图区分出好膘坏膘。而是一定要训练自己面对一个胖子时别下结论,不要想着这个人的膘是一流的膘,而那位可怜鬼的是下三滥的膘。

“不可能ม,我已经预ไ订了。”戈林回击道。

形成任何一种哲学时,首先要考虑的肯定总是:我们能了解什么?即,什么是我们肯定自己了解的,或者如果它说到เ底确实是可以了解的,什么是我们肯定了解我们以前就了解的。要么我们只是忘了它而过于尴尬,所以什么也๣说不出口?笛卡尔暗示过这一问题,他曾写道:“我的头脑แ永远也๣不会了解我的身体,不过它已跟我的双腿颇็为友好。”顺便说一句,我所说的“可以了解”并非指可以通过感知而了解什么,或者能被头脑掌握,而更倾向于那些可以说是能被了解或者拥有一种了解性或能被了解性,或者至少你可以跟一位朋友提起此事。

库格麦斯头顶已秃,身上的汗毛茂盛得像头熊,可他壮心未已。

“我需要再找个女人,”他又说“我需要外遇。可能ม我看上去不是那种人,可我是个需要浪漫的人。我需要温柔,需要调情。我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所以要趁还没变得太晚之前๩,我想在威แ尼斯谈恋爱,想在‘二十一’餐厅里互相说些俏皮话,想喝着红葡萄酒在烛光下羞答答地对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曼德尔医生在椅子上换了个ฐ坐姿说:“外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太不现实了,你的问题要深得多。”

“而且这次外遇一定得谨慎进行。”库格麦斯接着说“我负担不起再离次婚,达芙妮会把我整得很惨。”

“库格麦斯ั先生——”

“但不是跟市๦立大学的任何人,因为达芙妮也在那ว儿工ื作。里面的教工没一个ฐ有什么刺๐激劲儿,倒是有些学生…”

“库格麦斯先生——”

“帮帮我吧。昨天晚上我做了个ฐ梦,梦到เ我提着野餐篮蹦跳着穿过一块草地,篮子上面写着‘选择’,接着我发现篮子上有个洞。”

“库格麦斯先生,你要是付诸行动,那就最糟糕不过了。你一定得只是在这儿把感情表达出来,我们一起进行分析。你已经治疗了这么เ长时间,应该晓得没有一夜之间治好病这种事儿。我毕竟是个ฐ精神分析医生,不是魔术师๲。”

“那么也许我需要一个魔术师。”库格麦斯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这样终止了对自己的心理治疗。

又过了两ä周,当库格麦斯和达芙妮像两件旧家具一样百无聊赖地待在公寓里时,电å话响了。

“我来接。”库格麦斯说“喂?”

“库格麦斯吗?”一个声音说“库格麦斯,我是帕斯ั基。”

“谁?”

“帕斯ั基,或者说叫‘了不起的帕斯基’,听说过吗?”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听说你为了能ม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点儿新鲜感,正在市๦里到处找一位魔术师?是吗?”

“嘘——”库格麦斯悄声说“别挂电话,帕斯基,你从哪儿打的电话?”

第二天下午很早的时候,库格麦斯到了位于布鲁克林布什威克区的一幢破破烂烂的公寓楼前。爬上三段楼ä梯后,在昏暗的走廊里,他眯着眼睛找到要找的那户并按响了门铃。我会后悔的,他心里想。

过了几秒钟็,开门迎接他的是个矮而瘦削、脸色苍白的男ç人。

“你就是‘伟人帕斯基’吗?”

“是‘了不起的帕斯基’。你要喝杯茶吗?”

“不喝,我想要浪漫,想要音乐,想要爱情和美貌。”

“可是不喝茶,是吗?真奇怪。那也๣好,你坐吧。”

帕斯基到了里屋,库格麦斯听到搬动箱子和家具的声音。帕຅斯ั基出来时,他面前๩推了个大物件,下面安有吱吱嘎嘎作响的滚轮。他把顶ะ上放着的几块绸制ๆ大手帕取下,吹走一些灰尘。那是个看上去不值什么钱๥的中式橱柜,油漆得很差。

“帕斯基,”库格麦斯ั问道“这是什么骗人的玩意儿?”

“注意了,”帕斯基说“这可是件好东西,是我去年为皮西厄斯骑士会预订的一次演出研制的,可是后来又取消了。钻进去吧。”

“怎么着,然后你就可以满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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