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凌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胤禩,一边说着些宽心的话。
胤禩要找人回去知会一声。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了身份,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三百人战力不强,自不是能ม与策凌的精兵相比的,却难得不惧死战。他们的主将死在了哲和礼的刀下,此时的这些兵,见了仇人红了眼,一个个奋不顾身。策凌虽然没有输,却也赢不了,一百多精锐被这三百败兵打得疲敝不堪,连主ว营也回不了,绊在外头一天一夜。
那ว厢伤口缝合好,大片的生肌膏涂上去,血倒是止住了,气色却并没见好,还是煞白的脸色,看上去瘆人得很。这里虽然大部分都是敌军伤兵,却也有人看守巡视,长时间在此也不是办法,可胤禩伤得这样重,连意识都不清醒,移动也不便,鄂伦岱和侍卫们都换了敌人的衣服,在混乱之中ณ摸来一个担架,两ä个人抬着,几经凶险,才抬出了营。
哲和礼眯了眯眼睛,看着在烈火中化为灰烬的营帐,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他们的主ว帅在什么地方,剩下的一部主力目前在什么位置?”
若是能ม在此拖住策凌的精锐,那么เ色布那边的阻力一定比想象中的少得多,孙思克的部ຖ队定能ม幸不辱命,政变若是成功了,日后再无准噶尔之患,再不用倾举国之ใ力徐徐图之。只是可惜,这一切他看不到了。
整个大营从沉睡中ณ惊醒。营里余下大清兵力不过三百余,另外还有策妄带来的五百骑兵,却不知此时这五百人到底该如何处置。
毫不避讳地指出别人的不足,又能毫不犹豫承认自己的错误,高忠复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ฐ军中后辈才俊了。也许,这次回师之后,该和夫人商量商量,将这个朱子堪收为ฦ义子。这么想着,高忠复竟然不自觉地憨à笑起来,这让朱子堪有些摸不着头脑。
晨起的时候胤禩去策妄的帐篷里看他。策妄依然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气息微弱,脸色却是缓过来一些。胤禩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若是废了如此大的周折,最后依旧功亏一篑,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倒是墨脱见着胤禩过来,躬身一礼ึ,道:“大人来了。”
胤禩听见富尔敦的声音,竭力地睁开眼,看到富尔敦焦急的神情。胤禩右眼猛地跳了几下,本能ม去摸了一下那ว一直系在胤禩左手手腕上的符纸,心中安定一些,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胤禩笑笑,觉得富尔敦到底还是年纪小,心思太纯,想不到深处,便点播道:“你看策妄阿拉布坦,如何?”
鄂伦岱原本以为谈判还是要以蒙语为主,却不想策妄竟以汉语问候,当下也以汉语答道:“在下早在多年前就听闻大汗的事迹,一直未有机会面见,如今得了这个差事,还真是与大汗相见恨晚。”
拖拖拉拉送到了午后,胤禟已经喝得醉醺醺分不清人,却还闹着要酒,胤禩神智却还清明,强按着不让喝了,闹得太过回头有人捅到康熙ກ那里,也得一顿狠罚。胤俄身量清瘦,酒量却好,喝得虽多脸色却不见变的,只是眼神稍微迷离了些,将胤禩的手攥得紧紧的,嘴上说着:“八哥下回出征,一定得带上我!”
胤俄有些失望得叹口气,胤禟便不干了,哼了一声,颇为不悦地说道:“爷的弟弟要试枪,你推三阻四的,是要找事么?”嘴上说着掌柜的找事,自己确实一副找事的脾气。
菀宁引着胤禛来到胤禩的书房。书房之中日日有人打扫,却还保持着胤禩走时候的样子,东西都没有人动过,胤禩每日写过的字也都留แ在案子上,摞成一叠,有些墨迹未干就落在上面,显得主人并不如何珍惜。菀宁带着胤禛进来,自己交代道:“东西都在这儿,下人们也不敢动的,白哥是宫里头跟出来的老人了,说爷写过的字都是直接扔了,自己้不留แ的,四哥若是想拿走想来也使得。”
不知为何,胤禛先感到เ的,竟然是轻松。全身仿似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儿力道。如同在云端,使不上力,却快乐至极。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挡在前面,有座大山压在身上,胤禩走了,他就轻松了,彻底轻松了。
少年吓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低了头,嘴唇咬得紫,半晌才勉强凑出个句子:“王……王子……王子不是……从西藏……回……”
“可八爷未见得没有此心。”戴铎执意道,似乎还是不甘心。
这场埋伏打得漂亮,一战歼敌上千,连月以来,被策凌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喀尔喀军终于扬眉吐气,以几百人的老弱和为代价,将策凌留แ在哈密附近的主力几乎全歼。喀尔喀的背后毕竟还有大清,还有康熙皇帝。卓图和拖雷都不是简单的兵士,他们深知这场战争与大清的态度是分不开的,有了大清的支持,南北蒙古就算这样一鼓作气吞了漠西也并非不可,想到เ此,拖雷不禁轻松起来,远眺着前方。希望,永远都是在前面的。
两人击掌三次,色布认真地说道:“约为兄弟,死生不弃。”
胤禩眉眼弯弯,笑得好看,双手将胤禛的左手拿起按在心上,注视着胤禛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一直想着四哥。”
“主子恕奴才直言,您难道从未想过要争储位么?”荣保一脸不可置信。
胤禩自然知道菀宁想问什么,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了,家中还有一位女诸葛呢。福晋这是有高招赐教呢。”
胤禩正为ฦ难着,倒是菀宁轻笑一声,自己้伸手掀开盖头,踩着高高的花盆底,几步到了窗前。旁边的嬷嬷连忙喊着使不得使不得,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