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病人显然不会配合:吃安眠药的人大多都不配合,要不然就达不到吃药的效果,结果是用尽一切办法,她都是一句话:“打死我都不说。”但毕竟这是医院,不说有不说的办法:洗胃。
这样做的结果是,有一天我正在科室里坐着,从门外进来一个男ç子,正搀扶着自己้的母亲检查,一推门就问我:“医生呢?”我愣了一下,还是很诚实地告诉他:“本人就是。”结果,那名男ç子上下打量我半天,终于忍不住,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恩……是吗?”
事后证明,实践之前的所有理论传播都有虚假的成分。一个人说起自己的值班史,津津乐道的多是那些幽默风趣和辉煌战绩,而现实生活中ณ的值班多半是由无奈和紧张组成,比如你刚在食堂端起了饭碗,病人报警的电话就会准时地响起;比如你苦等一天23个小时都没来一个ฐ病人,正当极困之时,把哈欠打够,最后一件衣服脱完,脑袋往枕头上粘得那一刹้那,一准儿会有一个ฐ沉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请问,是张医生吗?”;比如你一年只有一天迟到,却偏偏遇上院长查岗;又比如你连续值了多少个夜班都没有遇到เ一个美女患者,让你不得不怀疑数学概率的非科学性……
上有领导恩准,下有互相比拼,前有大好青春,后有仰慕倾心,再不穿得好一点,戴得美一些,那能对得起谁呀,连自己都对不住。一帮新近分配来的小护士们积极响应,更加兴高采烈起来,一到周末都呼朋引伴到商场里一通扫荡,起码保证“每个ฐ礼拜都是崭新的”,理由当然也站得住脚:我们还单身哪。
但是那么เ多鲜活的例证摆在前头,我们也都希望葫芦大嘴一张,说点遭遇外星人之类的占卜预测,那ว样我们亲眼目睹uFo的几率就会从一张白纸变成多截油画了。
还有一次是一个祛疤痕的小女孩,进来就问:“叔叔,有周杰伦的歌吗?”陪她一起来的爸爸在旁边一听就急了:“胡闹!你觉得做手术的时候,来一段儿铿铿锵锵的《双截棍》,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