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四哥来过一次,带着御医。即使可以医好腿上的伤,那心上的呢?皇阿玛的不信任,皇阿玛的话语,让他心如死灰、无地自容。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从小关心他的四哥,即便是在已๐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划一刀。
而越是好奇,越是接近,就越放不开。有时他忍不住逗弄她,就像看看她脸红的模样,有时故意为难她,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是刚一开口,就被她软软堵了回来。她不相信,甚至还在维护他。她知不知道那ว人对十三弟做了什么?知不知道那人真实的用意?
可是,心毫无疑问地沉到了谷底,他,没有往这边看,一丝一毫都没有,仿佛这一片,空无一人。
待身子稍稍好点,涟汐便四处打点着小春的出宫。小春也是满人,待在宫中的时间也已有十年,所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用掉了着十年来的大半俸银。
“老了就老了,大不了我看破红尘,出家算了。”涟汐调笑着,还是不由摆正了妆镜,细细端详着镜中ณ早ຉ已熟悉的容颜。
这丫头怕是真有意中人了,涟汐微笑着摇摇头。得找个机会好好问清楚,自己的事弄清楚了,还要把消除安排好。两人可以一起出宫,这倒不适难事,只是小春举目无亲,又总不能ม让她跟着自己้而耽误了幸福,给她找个如意郎君有所寄托是最好的办法。
那支箭,是冲自己้而来,还是那ว只鹿?是有意,还是无意?而八阿哥,是不是救了自己?
“儿臣确与这二人见面,但绝非皇阿玛所言那样意图对二哥不利。”四阿哥依旧ງ沉稳地应对着,头埋下去看不清表情。涟汐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弄不明白眼前的形势,四阿哥不否认也不承认,而以他的能力与手段,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即使对太子不利,也断不会用这般办法,既ຂ不可靠又无定数,何况他一向沉稳内敛,怎会行草率之事?
六个人站在雯洛的墓碑前,久久没有动。半晌,涟汐蹲下身去,用手轻抚着冰冷而坚硬的石碑,泪水早ຉ已模糊了视线,口中念着的“洛洛”早已支离破碎。
“我要去看晴晴。”涟汐靠在四阿哥胸前,说了这么一句。十三前脚๐刚走,四阿哥就来了,心疼不已地抱了好一阵子才放开。
“爷的事,我们都清楚。”凝月一开口,涟汐倒是一怔。事?什么事?而这我们,又是指谁?
“皇阿玛还在气头上,十三弟他……”四阿哥没有说下去,却忽的握紧了拳,偏过头去。“我不会放过……”
今儿康熙又冲太子发了一顿ู脾ຆ气,眸中的失望之色愈加深了。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儿子,自己与芳儿的儿子,怎么就这般……不成器呢?
走出院子的八阿哥脚下一顿,脸上突然浮ด出一丝笑,却是异常的冰冷。
“嗯。”涟汐点点头,把锦囊收进怀中。十三也从半呆状态恢复了,“快些吃饭吧,等会还要游西湖呢。”
多尔济一脸震惊,原来雯洛早已๐彻悟,原来雯洛是真的不忧伤,原来……
“这段时间没好好休息吧,快回京了,别太累着自己了。”四阿哥拥着涟汐想要坐下,涟汐不肯,靠在他胸前,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两人相拥而立,静静的,暖暖的。
突然记起那年中秋夜,睿智的算命先生注视良久留แ下的一句话,“情根深种,三世难除,红尘漠错,无可寄托。”是在说自己้吗?指的又是他吗?呵,自己一开始就已放弃了,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几番苦痛的纠缠多少黑夜挣扎,
刚下马的两人也听见了刚才的话,四阿哥立刻๑一个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的犹豫,朝那个ฐ方向奔去。而十三猛然停下了上马的动作,手握住缰绳上,紧紧ู的,紧得快将其嵌入掌中,仿佛一松手,就会抑不住自己满心的焦灼,就会马上追过去。但他终是松开了手,有四哥在,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知道。”伊晴有些不耐烦他的啰嗦,把他推走了,又不忘叮嘱了句,“不要找十四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