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十四便把这匹枣红马送给了涟汐。虽说宫女拥有马这种说法从未有过,但涟汐还是把这匹马视为自己的,一有空便来马厩转转,摸摸马,或是喂它几颗松子糖。
终于将一曲舞全,涟汐额上已๐是一层薄汗。太阳渐渐升高了,涟汐算算时辰,起身回帐。
“她一直很向往塞外。”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听到这句话,涟汐不由愣了一下,既而明白了。“可是,她一次都没来过。”
多少次坐待天明?多少次在梦中挣扎着惊醒?涟汐数不清,也不想去数。习惯就好了,孤独是要习惯的,当孤独融在一个人的骨子里时,他就不会感到เ孤独了。
这感觉,好象在飞,飞出这牢笼,飞向蓝ณ天,飞向自由与宁静。若能如风一般活着,此生何求?
“这些茶盏也是你自己弄的吗?”十三这才发现手中的茶盏上绘有雪中红梅,不似宫中常见的茶具。
“那这……”
“好久不见了,来看看你啊。对了,这个给你。”十三打开木匣,推到เ涟汐面前。“你生辰时耽搁了,现在补送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涟汐一惊,想抽回手。可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却握得紧ู紧的,不允许她的退缩。涟汐只有随着力道开始写,注意力放回了纸上。
“奴婢给……”话还没说完,涟汐头一晕,直直往前栽去。
“当杨过得知小龙女根本没被救走而早在十六年前就跳下断肠崖时,不由心如刀绞。在刻๑着那ว行字的地方,在小龙女跳崖的地方,杨过纵身一跃,跳下了断肠崖。”涟汐继续讲着后面的故事,直到最后两人的行走江湖,两ä人的传奇——神雕侠侣。
自己真不像十五岁呢,涟汐微叹。她的实际年龄其实比十三还要大,可即便如此,也仍过于稳重了。
“汐儿,我带你出宫玩吧。”十四笑嘻嘻的,仿佛是忘了之前的事。直接喊莫云进来接替涟汐手上的活儿,十四直接拉着涟汐走了出去。
摇摇头,涟汐也不由皱了眉。自己从不曾见过这样细小的珍珠,若不是踩住,还是不太容易看得到的。
“奴婢无功无禄,受不起贝勒爷的赏赐。”次次都是推脱,却次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无奈收下,涟汐避开八阿哥的目光,只忙着自己้手中ณ的事。
稍稍一顿,八阿哥转身出了钟粹宫,却也一把牵住了涟汐的手。从树影斑驳间跑过去,清风拂面,芳影微然。
俯下身子,涟汐低首敛眉。“奴婢给八阿哥请安。”
虽然突然昏厥了几日,但郎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听了祖训受了规矩,再加上里外打点,在宫里谋个不低的位置也就够了。
月中天,天中月。心有相思,却无可寻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琴声终逝,渐起笛箫之ใ音,重复着那哀婉的曲调,轻轻的,似乎是怕惊扰了一个好梦。
她缓缓起身,额间清冷的银月弯弯似钩๗,勾出那几世情缘。
轻轻跃起,从高台翩然而下。衣袂飘飞,恍如仙人。轻盈淡雅,玉容冰肌,天赋仙姿ู,是小宫仙,月宫子,汉宫妃。清澈如月色的双眸,淡淡的忧伤,脱俗的风情。
月宫仙子又能胜她几何?仙子下凡莫非就是如此?
玉足点地,白色的身影降临人间。轻柔的女声哼唱起刚才的曲子。而她广袖一展,舞了起来。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她就是千年前,那奔向月宫的绝美女子,仙姿灵秀,孤高清冷。用自己的舞步,释放那ว刻骨的相思与孤独。万般柔情,几世无奈,夜夜独坐,只用这一舞,只能ม用这一舞,告诸天地。
轻云岭上乍ๅ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纤巧ู说应难,须从掌中看。她轻盈好似清风,飘忽溯空。只见舞回风,都无处行踪。软若柳绵随风摆,清似芙蕖出绿波。
众人只想揉揉眼睛看得更清楚些,为何她像仙女一般飘飞不落,轻似柳絮?仿佛兮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飞燕见了,只怕也会愧叹不如。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ฒ曳裾时云欲生。
眼眸似水,顾盼间多少真情难说?只悄然化作一滴泪水渐渐滑落。为何不笑?又为何忧伤?
手往裙ำ下一抚,两朵缎花立刻变回白缎。腕动苕华玉,迷离间,已๐是水袖初盈舞白雪,冲天斩月自披麻。
水袖冲天一摆,罗裙扫碎暗香疏疏。突然间,漫天都是飘飞的茉莉花,似白雪一般落在众人的肩头、掌中。
丝竹声渐渐消逝,飘动的白衣静了下来。本以舞已尽,却见佳人一个ฐ回旋,一声箫泣中,舞袖轻飞向月。
舞完,相思意尽,佳人就该回到เ那清冷孤独的宫殿,寂寞地等待着生生世世的轮回,等待着奇迹的出现,等待下一个等待……
涟汐踏回地面,暗中ณ解下腰上缠着布的铁丝。而众人却无半点反应,她不由á有些担心,却只有站在原地等待着。
“好!”十四的一声高喊打破了寂静,众人以及侍卫太监们才收了魂魄,立刻๑称赞起来。太子仍有些失魂,眼中闪着有些危险的光;四阿哥回神后面色如常,只是把玩着落在手中ณ的茉莉;八阿哥笑得灿烂,却是雾里看花,深意层层;十三倒没有笑,神色却有些怪怪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