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语菊忙里忙外,没有空闲的时候。病犯了就到医院去看一次,拿一点药。医生劝她住院,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家里的两ä个孩子确也离不开她。一下子拿几百元钱出来交住院费,经济上也有一些困难。她想这种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不如等云行国从三线建设回来再说。那时有人照顾ุ孩子了,再去住医院治疗也不迟。
张国全陷进去了无力自拔,总想把输的钱赢回来。谁知越输越多,自己也越陷越深,直到家破人亡。
“哇……好大一条鱼呀……”张猪儿欢快的叫声老远传来。王学忠和吴金贵来到河边。河里真漂浮着一条大鱼,翻着白肚皮在回水里打旋旋。吴金贵赶紧脱衣服,张猪儿说:“做啥子?我先看见的,你们要抢吗?”
石云飞和徐语菊两家的自留地紧挨着,见徐语菊病成这样,少不得腾出手来帮帮她。
石云飞说:“你别去赌了,输了怎么办?”石云来说:“我不会输的。”石云飞说道:“这不可能。”石云来说:“刚开始的时候,有几个小崽儿帮我。”石云飞问道:“那ว几个ฐ小崽儿帮助你,啷格帮助你的嘛?”
严进林是干部子弟,又经常和社ุ会上的青年人混,荷包里总有几个钱,还时不时的拿出几个银圆去银行兑换人民币。每当陪同美女游玩的时候,总是自觉自愿的掏钱请吃请喝。开始石云来借故推脱,可陈坤碧和江水美却总要拉上他。说你们家的生活又不是别人不晓得,严进林花钞票你不吃白不吃。
许多人就这样被推上了风尖浪口,斗争的尖锐复杂谁都难以预料,陷进风尖浪口的好人也吉凶难料。也许今天还是兄弟姐妹,也许明天就沦为阶级敌人。
石云飞,家庭出身地主。家庭人口四人,向信用社借人民币壹拾陆元正,由á生产队负责扣还。下面写着借款日期和生产队盖的公章。
他又对在场的人说了要去整个人,为顾全云行有的面子,没有说为什么要去整卫生院的院长,只说医生耍流氓去教训他。叫兄弟伙各自去准备,等会儿在此一道行动。
二
牛市堡下面的地型两边高中间低。伍嘉河从中ณ间流过。这一日下午,人们刚从猪场把大粪担到坡口,便见一队人沿着伍嘉河上来了。大家又赶紧把大粪担回来倒进猪场的粪凼里。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又难过起来。如果不是妹妹把孩子抱去收养,孩子被盛月桥丢进尿罐里闷死了,痛惜一阵也许就过去了。如今天天见着孩子,孩子则不能ม喊自己一声“妈妈”,那种滋味也够人受的。没做过母亲的女人,没有生孩子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经历,难以体会女人对孩子的情愫。
张猪儿说:“你们好生看一下,这不是领袖的头像么,把领袖拿来垫屁股,这是不是现行反革命行为。”看见石头上的报纸,王学忠的心都凉透了,报子上赫然印着的头像。这一下完了,他瘫坐在地上,成了一只等待宰杀的羔羊。
傅金容许是被吓糊涂了,磕头如捣蒜。王学忠伸手扶妻子起来。口里说:“我们是合法夫妻,怕他做啥子。”张猪儿说:“在家里是合法夫妻,在坡上就不一定了,在坡上就是乱搞男ç女关系,特别是和坏分子乱搞男女关系。”边说边对同来的人喊:“抓!抓回去整!”
吴嗣石这样的农村妇女,对发生在她眼前的许多事情,都难以分辨出是非来。从公爹和孩子的父亲被枪毙,到石天仪活活被饿死。从杜乡长热忱的帮助人们摆脱生活的困境,到เ被人捆绑起来吊在树上。从自己的家庭成份地主份子,到新富农杨海ร云,如果现在有人要她回答谁是好人坏人,这还是一道难题。
那ว时候的石云飞没有想到,灾难会不可抗拒的降临到妈妈身上……
盛成龙说:“那娃儿叫大烟杆,是严有鱼的儿子。”石云情说:“啷格可能哦,儿子啷格和老汉扯拐?书记的儿子会帮我们的忙?”盛成龙说:“我是听我哥说的。”石云情的心底洪水泛滥。如果不是母亲抢的快,自己已经做了冤死鬼了,那家人虽然给了她生命,可就在她出世的那一刻๑,只因为她是女孩,就要狠心的杀死她。
三
严å进林说:“我是听我爷爷说的,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我拿到了这个……”严进林说着从身上摸出几个圆圆的东西和两个ฐ黄色的小圈圈。石云飞问道:“这是啥子?”严进林说:“这是银圆和金戒子。”石云飞不知道银圆和金戒子是什么东西,愣怔的看着严进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严进林说:“这些东西是最值钱的东西,严有鱼就是为ฦ了这些东西,本来他想拉我老汉一起分,可我老汉不干,他就……他就……把我老汉整死了,这些东西就成他的了。”
严进林说:“狗日的盛成厚不识数,他从一数到เ一百,一百以后就有一块加十。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三的数。一千以后又一千一,一千二,一千三……数了三千多块出来,我们三个月的任务都完成了。你说笑人不笑人。”采石组的任务完成了,战士们不再开山采石头。每天还得按时来,做完早请示后就分散开来晒太阳。谈天说地吹牛皮,只等收工的哨子响了就蜂拥下山。
这后一句话刚巧被进门来的云行国听见。他对徐语芸说:“一天到晚光说别人不正精,各人都要过门了还说这种话,这叫正经么?”徐语芸乜斜了云行国一眼,说:“关你屁事。”陈文君请人翻了黄历择了日期。办了二十多桌酒席,迎娶新า人过门。徐应山在病中,同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