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杨嬷嬷的特意提点和王公公的许可,她由司苑局末等宫女,升为正八品二等宫女,且有了一个小小的名头——阮监工。负责督促兼顾温房内金贵花卉草木的常规照料,管理几名末等宫女太监分工,分配轮值等。
这金丝马尾仿佛一个巴掌般扇在花嬷嬷等人脸上,这一刻๑,阮娴已然成了南院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花嬷嬷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神,宛若大梦初ม醒,甚至怀疑ທ金丝马尾被毁之事乃无中ณ生有,分明是东院故意设计坑害他们南院的陷阱!
王神色一冷,犀利ำ的目光落在花嬷嬷等人脸上,看到桂香那张惨白震惊的脸,心下顿时了然,“来人,把桂香抓起来!”
场面一下子颠倒过来,低品阶的宫女太监们被人纷纷带动,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柳苏的表情立即微妙起来,隐蔽的看了紫颜一眼。
一瞧这满地乱七八糟的枝叶碎瓷,花嬷嬷心里就直乐่。但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她看了眼阮娴,眼珠儿转了转突然口气担忧的道,“杨姐姐,你还是快些想想怎么跟王总管交代吧,阮姑娘花了大功夫救活这金丝马尾,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没想到就差一日这金丝马尾却出了事,且不论阮姑娘如何,姐姐你这东院管事也难逃护理不当之罪啊。”
方脸小宫女听她这么เ一说,分外认同的点点头,低声道,“颜大人若不是太监,不知要让多少女子爱恋痴狂,趋之若鹜呢。”
说道这儿他顿ู了顿,开口,“柳苏姑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本王必定满足你。”
“吃撑了出去溜达一圈,有事?”阮娴避重就轻道。
这样的小德子让阮娴真是大开眼界,不禁问道,“小德子,你换尿片为ฦ何那么熟练?”
这番话让阮娴心里安心许多,反正上了贼船,她别想轻易安然脱身。
花嬷嬷眼底划ฐ过一丝冷意,嘴角笑容淡了,“是骡子是马还不知道,这宫廷花匠都治不好,别不小心白白送了命。”
“所有人都说是叶枯病,那为ฦ何就是无人治好?”柳苏话未说完,便被苏传盛打断ษ了。此时他脸上依然挂着浅笑,但人人看到那双阴鸷冷酷的眼神都要胆战心惊。
阮娴ຒ几人闻言,赶紧提步跟上。
半响,她缓缓而坚定的开口,“我愿意照顾ุ她。”
她整颗心吊在半空中,将小婴儿抱起来,在她小小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这四周树影阴森,不见人影子,如果真有什么魑魅魍魉,她一个人怎么เ防得住。
“快,快把人弄回里边去。”
不料é,她有心避让,王福却步伐一动,带着几个太监突然站在了阮娴几人面前。
阮娴心一颤,旁้边五人纷纷看她,她连忙故作镇定回答,“见过福公公,奴婢奉杨嬷嬷之命来领ๆ冬衣。”
王福细小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在阮娴身上来回审视,“这位莫非是阮娴姑娘?”
阮娴怔了怔,“奴婢便是。”
她的名声何时那ว般响亮,连王福都知道?
王福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态度莫名的热情,“久闻不如一见,阮姑娘果真出色至极,司苑局真是人才济济,像阮姑娘这样的人儿,往常我可真是忽略๓了呢。”
这字里行间仿佛意有所指,阮娴有些疑惑,对上王福的视线。
对方แ眼底那种放肆又带着股审视评估的眼神顿时让她感到เ极度不适,忍住内心的反感回答道,“福公公谬赞,杨嬷嬷还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她福了福身,捧着自个怀里的冬衣便要提步离开。
却不想王福笑眯眯的伸手一拦,突然道,“咱家今日难得遇到阮姑娘,有几个问题想私底下跟阮姑娘交流交流。不如我派人替阮姑娘回去跟杨嬷嬷说声,阮姑娘随我坐一会儿,再回去吧?”
话一落,王福身后几个太监立即朝阮娴几人呈包围状迎了上来。
阮娴心里警铃大动,故作镇定道,“多谢福公公赏识,阮娴不过区区一宫女,不知公公有何事要问阮娴,阮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说着不动声色倒退一步,眼睛紧盯着对方,又道,“不过今日倒是不巧,这几日气候越发冷,苏公公差人去趟元曦宫,您也知道,这花草到了冬季就娇็弱地不得了。阮娴只能ม在这儿给福公公道声歉了。”
这话是提醒王福,她背后靠山可是元曦宫。
况且此刻大家站在针ฤ线局门口,人来人往,纵然樊贵人如今身怀龙胎、恩宠万千,王福也不敢仗着主ว子横行霸道光天化日之下作恶吧?
兰贵妃宠冠后宫十几年,大皇子如今都十五了,可不是樊贵人这个刚进宫两年的新宠可撼动的。而且,还不知樊贵人肚子里那块肉是龙还是凤呢。
王福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他视线隐蔽的在阮娴身上转了转,挥手让小喽啰们散开。笑得意味深长道,“难得阮姑娘如此得贵妃娘娘看重,果然技艺高超。咱家定当在樊主子跟前替姑娘多多举荐,想必下次要劳烦阮姑娘替樊主子也看顾看顾花草。”
阮娴觉得自己表情有点僵,这字里行间听着怎么像是威胁?
自己何时招了王福的眼?
心中惊疑不定,脸上还得露出甘之如饴的表情,阮娴感觉嘴里含了黄连,“多谢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