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有骚味。”
“建好以后，会请很多剧团来表演，以后我们汇报演出，也用新舞台。”李响对未来的文化宫满是憧憬，“真希望建起来也跟拆起来一样快。”
方鸣谦走出院子，指指她们身后几根大圆木：“我们坐上面说。”
这个问题难倒了黄老师，她想了想说：“大人有单位和法律管，不听话的大人，都去坐牢了。”
送葬队伍很长，人人手里举着花圈，白纸扎成的大花在风里哗啦啦抖动。吴永强还想跟进去看，方鸣谦一把拦着他：“再不回去黄老师发火我可管不了你。”
秦婉璐听不下去，对吴永强说：“这些都是骗人的，你不要散播谣言。”
赖健康拍拍他：“小赤佬懂得不少嘛，我们不是祭祖，我们要拜祖师爷，拜过了祖师爷开工，让他保我们平平安安。”
“赖舅舅，”方鸣谦喊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为ฦ什么这么多毛？”
方鸣谦的存钱罐是一只小猫女，黄耳朵红身子，后脑开了一条口子可以放硬币下去。
第二天上学，方鸣谦就洋洋得意在班上吹牛：“你们以后家里要买电å器的可以来找我，我小叔有门路，不用排队等。”
“规定就是规定，给你们开了包间，上面知道了要追究我们责任的。”
“黄老师，牛豆又是什么豆子？”
“我去找高燕。”
方鸣谦看看方木根：“我爸才不烦，他最喜欢检查我作业，检查出做错的地方就……还有，我家都是我爸管钱。”
李慧兰又指指盒子：“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这边方鸣谦已经在小溪里筑起一个大坝，折了两根树枝递给秦婉璐：“我们去赶鱼。”
吴永强两手间挣扎的黄鳝有两根拇指那么粗，二十几公分长，抓在手里像一条蛇。四人看着快要装满的两只小桶，方แ鸣谦说：“先去我外公家放一放吧，再抓装ณ不下了。”
“那他们人呢？”
解疑答惑完毕，余永棣对方鸣谦的上进心颇为满意，指点过一番就对李锡生夸口：“等他念初中了送到我家补课，我保证他考个大学。”
闲聊时吴永强打破了他的幻想：“这怎么可能，你们一个班长，一个学习委员，让你们两ä个坐一起还得了？”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玩着数灰尘游戏，玩了很久，黄老师才走上讲台，开始自我介绍，宣读班级纪律，到最后念着名单分座位。秦婉璐分在第一排，和吴永强当了同桌。方鸣谦分在最后一排，和一个ฐ叫张芬秀的女生当同桌。
一伙人开始讨论起外敷和内用的区别，上课后坐凳子顿时成了一种附加折磨，屁股又红又肿，一坐下去就钻心地痛，坐了一节课，方鸣谦甚至有了想故意捣乱的念头，要是老师叫他去后面罚站，那屁股就轻松多了。
“止痛片是什么？”
“就让我噎死好了，”王泉说，“不要再踹我肚子了，上次被你们踹得我粑粑都流血。”
“下面有请一年级三班的同学，为我们带来一首，大海啊故乡。”
他们在尾砂库里绕了一大圈，尾砂库原本是一个山谷，尾砂日积月累็越堆越高，掩埋了大部分山丘，昔日的山峰如今变成几个低矮的小山包，尾砂库里寸草不生，只有这些小山包像荒漠里的绿洲，长着低矮的杜鹃、乌饭子和小灌木，有的山头还长着几颗小松树。
下午放学后，年级的集体舞才是排练重头戏，排练地点体育室，跳马和地垫都被搬去墙角，几个年级几十个小孩在老师们指导下排练各种舞蹈曲目。方鸣谦参加的集体项目是民族舞蹈，徐老师抱来一大堆演出服，男生们戴上黑色镶边小帽，穿上镶着亮片的坎肩，套上黑绒长裤，换上白色大靴子，靴子又尖又翘像鱼钩。
王泉和吴永强冲进房间，在里头发出欢快的笑声和争抢声。吴永强嘴里咬着一大块巧克力，探出头对走廊里三人说：“你们不进来？全是吃的！”
下午课上到一半，方鸣谦就被生活老师揪出教室，带到เ午休室，指着那张留แ有他地图大作的床单发问：“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那你晚上跟谁睡？”吴永强笑嘻嘻追问。
“让你看了你还笑我！”方鸣谦捂着嘴恼起来，“你也有换牙的时候，到时候我就天天跟你讲笑话，让你出丑。”
“册那ว，算你们狠，”张磊抬头看着方鸣谦：“我给你道歉啊，对不起啊，我不该骗你。”
“你是不是来接我们去游乐่场的？”赵毅问。
在李锡生和沈勤囡的闲谈里，方แ鸣谦才知道肖洋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采矿专业对口，前程远大前途无限。方แ鸣谦听了半天开口问他们：“那我爸爸什么学校毕业？”
方木根夫妇轮流解释，方แ鸣谦觉得此事主ว要责任在自己，他不爱听吵架，就跑去隔壁找高燕，一个寒假里他憋了一肚皮故事想说给高燕听，一跑进张家，张小灵就给了方鸣谦当头一棒：“我家燕子今年上保育院，住回她自己家了，你要找她玩，得去她自己家。”
方鸣谦还是点点头，李锡生说：“那痛和残废你自己选一个ฐ。”
他们笑而不答，村里人买完年货陆陆续续回来，闹哄哄在货场集合，下午两点清点过人数，方火根发动汽车开回铜钹山，摇摇晃晃回了岭底村。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年菜，盛大的工ื程始于做糖糕，叔叔们举ะ着大木锤，吭哧吭哧在石臼里里舂米，把稻米糯米打成一团团雪白米胚，两个未出嫁的姑姑端着脸盆进进出出忙着淘喜，奶奶李红妹在一旁指挥若定，从黄昏一直做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