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不愧是海二少。”白石英微笑着自那ว处阴影中现身,极为秀美的脸上毫无一丝尴尬的神色,只是轻轻鼓了鼓掌,便向着海金沙直接走去。
但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乐于助人是一回事,完全不计生死的道德完人又是另一回事,而海ร金沙从不认为所谓的道德完人当真存在,即使存在……那也必然为假。
但他可以理解,甚至可以为此表现一番๘敬意,并不代表他不会去制止。
此时的夏、苏二人自然称得上是把臂同游,游得是这吉芬王立封印师学院,这一活动听着有些无聊,但作为历史源远流长又从未迁移过校区的这所学院而言,其中自有数之不尽的名胜古迹以供游客或是学生游览。
夏枯草有些心焦地站在宿舍区外供学生休息的某处小小花园中ณ,他身旁的花圃里种满了应为蓝黄之色的绿绒蒿——现今贵族之间很流行这种花卉,几只勤劳的蜜蜂正在几株橄榄树垂下的枝条间左右往来,飞来飞去。
同住于此的另三人自是知晓发生于夏枯草与苏合香之ใ间的这一活动,而除了那位子苓小姐是发自真心的给予祝福外,海金沙与白石英,则均出于不同的理由对此反对,但他们都知道夏枯草不会接受他们的这一反对,所以他们便也极其默契的从不开口,只是一明、一暗的对此越加关心。
‘贪生畏ั死、不知荣辱!’
子苓在旁人看来总有些胆小的感觉,因为ฦ在她说话之时从来都只是轻声细语,细细软软的有若蚊呐,但这并不代表她的缺乏勇气,而昨日与马蔺、今日与柏子仁之间的言辞交锋,无疑也证明了这点。
苏合香一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苏合香处——
“所以哪怕入行不久,我也不认为世上还会有谁……能比我表现的更为专业。”
显然,他并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
“还是说他——”说到这,夏枯草直接一指杜衡,“在你看来才是你的同窗,而你口中始终冠以‘学院双废’的我,便配不上做你的同窗?”
——他是王族。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猎狗为什么明明比兔子强壮机敏的多,却仍是无法保证能在猎人的指引下百分百的追到兔子。”
可惜杜胖并没有真如他们所愿的去进行尝试,而只是于心中无比理智的判ศ断出自己不能。
但‘不可能’之所以叫‘不可能ม’,便是因为它的不可预见,所以当夏枯草此时真正的将‘不可能’化为了现实,杜胖依然不可避免的感到了惊讶,因而分心,而他身侧的那本封印之书更是因其中的小世界ศ猝然震荡而微微一僵。
杜胖面无表情地抬首,看着那具高大的战争傀儡,脚下一动,便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向着对方冲去。
所以这些学生便认为夏枯草不过是自作聪明,以为空白卡牌能够承受冰霜之鸣的法则,便以为自己的小世界ศ也可以。
依靠封印之书与随境界ศ而定的数量固定的魔纹卡牌,封印师们无需像其余职业者一样锻炼体魄积累魔力,只要微一动念,这些封印之ใ书便可自行遵循天地间的法则加以运作,但如此一来,只要封印师念头已๐起,那除了起念的封印师能够停下封印之书的行为,便再无旁人可对此横加干涉。
他不确定苏合香能否明白他的言下之ใ意,但他确定,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勇敢起来,真正的开始面对白砡与杜胖对自己施ๅ加的压迫,真正的开始面对这份自己一直不敢承认,只是暗暗忧心于自己可能死去所以始终不愿正视的怯懦。
……
而在下一刻,那杆身化流光,飞行极速的枪箭,便以极为悍然的姿态,突入了海金沙的防线——
“这,才是冰霜之鸣——”
但这处世界可没什么先进的交通工具,除了马车就还是马车,所以在如此广袤的学院土地上,传送阵便如最为基础的设施——长椅,一般普遍。
所以……苏合香便也的确……对夏枯草有些道不明的情愫。
感情,尤其是懵懂的爱情——虽然夏枯草拒绝承认他对苏合香现在的感觉便是所谓的爱情或是喜欢,但他并不否认,爱情,的确是世间最为奇妙美好的东西。
——但眼下夏枯草所处的局势的确十分危险,由不得他不开口。
“然后那位把子苓当作小圣女般照顾ุ疼爱的苏合香多半也会一起搬过来是吧?”白石英接口,接着认真沉吟了半晌,有些无奈的想着小处男的第一次恋爱果然冲动的很没道理,自己以后看来得多关注一下这位友人。
只是马蔺固然的确是一位贵族甚至还表现出了一定的担当,但却真的不傻,所以他不但断然拒绝了夏枯草的所有要求,还一本正经的仿佛认账一般保证奉上另一具战争傀儡便打算了结此事,甚至还在离去前刻意试探了自己一番……
“轮到我了!”
就在子苓小姐一愣之际,又被揭破了心中计划ฐ的马蔺却是勃然大怒,当下便下了狠手——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面有得色,“虽然之后的我选择走上封印师的道路,不过幼年间养成的习剑习惯却也从未放下,先前被你无耻偷袭打中了鼻子流了点血,你难道以此便以为ฦ我真是你口中的草包?”
但不能硬档只是战术需要,并不代表夏枯草的表现便也同样不够强硬。
当然,他更不会忘记那些因被偷袭而流下,属于尊贵荣耀贵族的血。
只是这没有完——
话音刚落,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一本封印之书,而随着这本封印之书的现世,属于他的小世界气息骤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