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啊,知道咱们这行当叫什么吗”爷爷带着我走到เ床边,一边查看徐三的情况,一边问我。
那徐三随即咧咧嘴,肩膀抽了两下,尔后往后一倒,重新睡下了。
听到爷爷的话,表奶一脸神秘地看着爷爷道:“他表爹啊,这个你还不知道吧。嘿,这事说起来,那可就有意思了。您听我给你慢慢说。这女人啊,说起来,是被活活糟蹋死的,要不怎么这么大怨气呢。”
“生在这个地儿,还能有啥追求”我有些失落地说道。
我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站着,无形中感觉背后似乎站着一个人,惊得我牙齿都开始打颤了,答应表奶的事情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般来说,农村人家家都养一些牛驴,耕地赶车,少不了它们。这些牛驴,个头大的,一般都拴起来上槽,用草料é喂养,而一些小的牛驴,也就是新生的幼崽,基本上都是散放的。这些小东西晚上出去树林里吃草,满村子瞎转悠,于是到เ处都会落下粪便。
我一看桌上,真有一盘解根儿,油煎的,葱黄葱黄,闻着就很香。
正直青春叛逆期,天皇老子我都不怕,还怕这句话
姑娘家十八九岁年纪,皮肤白皙,模样水灵,身杆子周正,从一出现,就引得整个山村都是沸沸扬扬,大伙都觉得稀奇,感觉那姑娘不像平常人家出身,不知道怎么就跟了爷爷的。
“现在去,正好。”爷爷说话间,把他的箱子一挎,对我招手道:“一手,跟我走。”
我吓得一哆嗦,心说这深更半夜,灯瞎火的,你要去人家坟上,你这不是自己找鬼去吗居然还叫上我,你看我胆子大吧
我下意识地往后趔趄,结果爷爷更绝,居然对我点头道:“对,把那马灯提上。”
我当时真是想逃跑了,我不是要去提马灯啊,您老没看出来吗
“快点啊,还愣着做什么เ”爷爷跺脚๐看着我问道。
我咬咬牙,被他催得心急,最后不由心一横,暗道:罢了,就陪他老人家走一趟,倒要看看能怎么样。
当下我转身把那ว马灯提起来,表奶担心灯油不够,又给加了点煤油,我们这才提着灯离开。
“他表爹,可要小心啊,”临ภ出门的时候,表奶还趴在大门口对着我们喊,把本来就很紧张的气氛搞得更加阴凉,让我无形中心里就毛毛的。
此时正是午夜,村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狗都睡了。
表奶家本来就靠近村头,我们走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村子口。
这里是村子西头,四周都是一些魆魆的树林,槐树尤其多,凭添一股阴森。
说起来,我们这村子,整体并不是很大,南北略长,东西大约也就三百多米长。村子所在的地方,算是一处微微隆起的山脊,高度不是很高,山脊上的地势也很平坦,但是毕竟地形比四周的地方高一些,这就有了一定的预防洪水的作用。
从村西口出来,一条三米多宽的土路,蜿蜒向西边通去,路的一边是水沟,灌溉用的,沟里上下都长着密匝匝的草,路另外一边则是田地,如今正是夏末,那地里的玉米苗正好一人高,长得油油的,密不透风。
一阵风吹过,玉米帐子沙沙直响,旁边的槐树也簌簌晃荡着蓬松的头发。
一路上,爷爷就顾着走路,可能心里还在思索着赵红霞的事情,所以,到เ了村头的时候,才发现,由于走得太匆忙,我们都忘记问了赵红霞的坟在什么地方。
“这咋办压根就不知道在哪儿,不如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当时我就提议先回去。
开玩笑,大半夜去摸新坟,这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胆儿的。
“怕什么”听到เ我的话,爷爷瞪了我一眼道:“还能埋在哪里不就那么几个地方再说了,新坟很容易找,坟前肯定还有墓碑,你跟着我走,先找找再说。”
听到เ这话,我不自觉咧咧嘴,虽然不情愿,奈何爷爷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向前走,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了。
这村西头,实际上,在村里人的口中,是一个ฐ很脏的地方แ。
农村人口中,说某个地方แ脏,并不是指那里不卫生,而是指那ว里的气氛不好,多半都是乱坟岗之类的地方。
就比如说这村西口,从村子里出来之后,首先是高坡上一片槐树林,这气氛首先就阴森了。
然后是高坡下来,是一排臭橘障子。这臭橘障子,不在农村常呆的人,一般很少能ม明白这玩意到底是什么เ。
这么เ说吧,其实这臭橘障子,就是“枳”,就是“橘生淮南则ท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里面所说的枳,实际上就是橘子树,不过因为长在了气候比较冷的北方,木质变得致密坚硬,橘子针也密密匝匝,然后好大一堆臭橘子树连起来,就形成了一道屏障。这玩意早ຉ年的时候,种在村子外围,是用来防马贼的,现在是新时代,已๐经荒废了,然后长期没人清理,臭橘障子周围很多枯树落叶,有些人家还喜欢把死鸡死猪,甚至是牛胎盘之类的东西往里面丢â,这就导致那臭橘障子里面气味难闻不说,还蛇鼠成窝,最后就变成了很“脏”的地方。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种“脏ู”,其实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