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一抹翠绿闪过,唐紫真看见枕畔的那ว只蝴蝶耳饰,心中一股不祥之意升腾,一把抓起耳饰,猛地跳下床,走进衣帽间,却发现一直挂在那里,蝶起不舍得穿的浅绿绣兰的衣衫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他那月牙白的披风。
“蝶起?”唐紫真轻唤,觉得今夜的他有些反常。
高堂上供着的,是蝶起爹娘的灵位,这是唐紫ใ真的坚持,她们是蝶起在这世上的亲人,也是她们在这世上仅有的长辈。
“公子。”依风站在露台外轻唤,往日这个时辰,公子便会下楼去小厨房准备晚膳了,今日却迟迟没有下楼,他这才上来看看。
唐紫真听见浴室里传来了响动,知道是蝶起洗好了,不一会儿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抬头看见披着一头湿发,仅着亵衣的蝶起。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一样上一盘吧!”让蝶起选,他首先要找的便是她喜欢吃的,若是让他自己点,不知道会点些什么เ。
他与姐姐一路行来,多见家破人亡,夫离子散,哀鸿遍野;这万安城据说是寒烟国中最为偏僻之地,大多都是被流放充军之ใ人。
“对了,你找时间和她一起来见我。”唐紫真还有一件事要交待两人办好,那,是立于乱世之ใ上的必要条件。
“你叫什么เ?”唐紫真将目光转回眼前的女人身上,冷声问道。
蝶起手指微抖地抚过衣摆处的兰花,颤声道,“这……这是出自无针公子。”
“依风,再去弄碗糖水来。”唐紫ใ真吩咐道,即使他仍然在昏迷中,也不想他品尝那种苦涩,或许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品尝过很多回,可是,从今天起,她不想让他再独自承受,独自品尝。
唐紫真缓缓接近神情无助,眼光迷乱的蝶起,他甚至没有听出她的声音,他不是想要离开,他只是想要找个她找不到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其中一个ฐ貌似领头的人做了一个ฐ手势,所有的黑衣人一拥而上,而一道刀光也同时在黑衣人中闪过,一名黑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沙发后面是一面大大的琉璃推门,可以一览后院。
“嗯。”蝶起夹起鱼,放进了口中,细细地咀嚼着,他如今孤身一人,不知何处容身,若不是有她这般呵护相待,他怕早已追随家人而去。
唐紫真默默上前,接过扶柳怀中的他,让扶柳拿出药膏,放置在他鼻下,不一会儿,蝶起便悠悠醒转。
唐紫真的目光凝聚在蝶起的身上,他的脸色惨白,双唇也紧紧地抿着,眼睛很黑很黑,却黑的毫无光彩,好似一个幽深的黑洞一般,可他整理衣物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
以前,她或许不会在乎他是死是活,可是如今,她动了心,动了情,那ว么,她一定会努力让他活下来。
这三更半夜的,突然听到有人叩门,不禁有些恼怒,这什么เ时间了,不怕打搅死人,可活人还要睡觉呢。
唐紫真知道,蝶起的心里有着很深的恐惧,也害怕走出那间小屋,怕面对人群;这是心理问题,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等到เ唐紫真终于结束了全部ຖ的绘制工作,将图纸扔给了雪琦和麻雀,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她接下来只要偶尔白天去工地看看。
一直努力地挣扎移动的蝶起听到这个声音停止了动作,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可只是片刻,又继续地向后缩着,声音中糅合些许的恐惧,“走开……走开……”
“好。”雪琦和麻雀应道,连忙带路向着藏匿板车的地方走去。
乌大夫摇头轻叹,只是,这人参真的能吊住这公子的一口气吗?
“怕是大人要付给在下了。”唐紫真将女人扔在大堂中,负手而立。
“这……这里”。女人指着一个山洞道,“都在里面。里面……”女人本欲说什么,却突然嘎ะ然而止,神色闪躲间颇有不安。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唐紫真见状,只好问问题,想要唤回他逐渐迷离的神智。
第二日清晨,胡老板就来敲门,唐紫ใ真早已起来,穿戴整齐。
唐紫真终于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雪琦三人走了进来,麻雀连忙端起木盘,君怡清理干净桌面,雪琦将一套衣物放在了唐紫真的面前。
场中ณ有两批人,一群黑衣女子围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而问题,就在她们的装扮上。
处处皆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是唐紫真只是很冷静地盯着她,神情平静异常,很有耐心地等着她自己招供。
雪琦无奈地看着那在耍宝的麻雀,伸腿踢了她一脚๐。
“然后我们的店小二就把痞子都扔出去了,救了三个美男。”麻雀被雪琦这么一踢,再看了看唐紫真温文的笑脸,无趣的说完,老大真是不配合。
“那三个男人是什么人?”唐紫真问道,客栈一般是和气生财,那痞子只要不太过分,训练有素า的店小二是不会动手的,除非那三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麻雀有些垂头丧气地看向雪琦,“你说吧!”她家老大那么聪明干啥,害她都耍不起来了。
雪琦笑笑,“老大说的不错,那三个男人中,有一个戴着老大说的那种项链。”
“你说什么?”唐紫真听得此言,蓦ย地坐直身子,盯着雪琦的眼眸中绽出光芒。
“我派人查过,似乎是跟言归城言家的总管言雁峰一同进城的,言雁峰带了个ฐ年轻女子去了言家镖局,这三个男人自己找到客栈来的。”雪琦一口气说出了她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