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刺客!”我一个ฐ打滚翻到床的另一侧,被我踹中的那人捂着头面痛苦呻、吟。“豆豆……你连对你老娘都敢下此毒脚……”
我眨了眨眼:“嫉妒?”
二爹淡淡回了一声“嗯”,眉宇间颇有几分纠结,眼角抽了抽,极低地一声叹息……二爹已过不惑,但俊美不减当年,数年军旅生涯磨练出了三分棱角七分威严,年轻时的锐气尽敛于双眸,岁月不曾带走什么,反而沉淀出了精华。母亲常说,男人过了四十才算修炼到功德圆满,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么深奥的道理我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是不会明白的……
“此番婚典所用的烟火俱由鸿胪寺卿指定采买,但微臣发现,有相当一部分烟火的规格和质量都不符合宫中采买标准,极易引燃,爆炸。微臣暗访过那家烟火制造局,发现所有者乃鸿胪寺卿故交,二人交情深厚,此次婚典所需烟火数量之多本该由á帝都三家大制造商竞标,但鸿胪寺卿以权谋私,让故交承办所有烟火,才造成以次充好的现象出现,酿成了几日前的惨剧。”易道临一边说着,一边将搜罗上来的罪证呈放到我面前。
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脚๐步声,睁开一看,好家伙,有人带头就站出来十几个了!看样子上朝前都是商量好的了,这一眼看去都是裴党的人。易道临ภ这家伙,什么เ时候跟裴党结怨了?
我并非不赞同父君的政见,但到底像二爹更多一些,即便能力远不及二爹,不足以掌控全局,却也不能任由á自己้为他人掌控。
太医躬身答道:“苏御史之前醒过一次,但因治伤之痛非常人能ม忍,微臣便自作主张,在药中下了安定之药,让他能够减轻疼痛。”
明德陛下捏着她小巧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豆豆,你这是在调戏良家少男吗?”
亏得表舅一副走投无路的窘迫模样,却也和我一般是自作多情了。
“大理寺卿因裴相获罪,为避嫌,重选之人不宜再与裴相或贺敬之案再有关联。”声音温和中ณ带着丝清冷的威严å,确也能慑人。
“国师说的有道理,寡人觉得应尊崇儒家,行仁政,行王道。”我正经说道。
“外甥女婿,这回你可得救救我啊!”表舅的声音直接逼到了床前,我僵住了,一动不动。
我咬着袖子含泪瞪着那些公文。本来吧,他身为ฦ丞相,又是内阁首辅,还兼职了大大小小多少官职寡人一时也记不住了,总之ใ这些事本来也就是他应该做也做习惯的,一下子推到寡人这里,寡人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微、微臣在!”可怜的谏议大夫哆嗦了一下,声音都走调了。
“陛下,显然大臣们都觉得是裴相挟天子那ว啥啥了……”小路子诚恳地说,“陛下,您珍重。”
苏昀是个极温柔的人,或者说,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如二月杏花一样让人觉得温暖,也只有对上裴铮,才会寸步不让。国师却是对谁都不假辞色,想必这回也是国师过激了。
他抹着不存在的眼泪道:“豆豆,想想你小时候表舅多疼你啊,带着你逛夜市,买糖葫芦,买小泥人……”
我那个表舅,本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但是这些年在舅母的淫威下苦苦挣扎求生存,已๐经变得越来越小男人了。
裴铮眯着凤眸,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陛下……想封住臣的嘴?”
我楞了一下。“侯爷?”
让你丫自作多情!
贺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说:“我听到เ那些人说,是裴相派来的。我藏在父亲书房的地下密室里,那里面有有一些账目和书信,我匆忙逃离没有细看。出事后我曾想回去拿些东西,但发现房子已经被烧了,但密室在地下未必会被发现。我被一人追杀,侥幸学过武功逃脱,辗转数地才来到帝ຓ都。裴相不倒,主ว犯不除,我难以容身。请陛下严正法纪,肃朝纲。”
还有父君忍笑的神情,母亲夸张的笑声。
苏昀眼神一冷,但随即恢复正常,转而攻击道:“丞相大人‘总揽朝政’,‘权倾朝野’,只怕威势太盛,届时在场,恐罪犯迫于压力,不能给出详实供词。”
莲姑微笑道:“既如此,便纳几个男宠吧。”
“跟?”裴铮眉梢一挑,目光从我面上滑过,扫了苏昀一眼,客套笑道,“原来是去了苏御史府上。”
想当年,寡人豆蔻年华,天真少女,那探花郎二八少年,芝兰玉树,寡人心未动手未动不过眼皮一抬,那俊俏少年便举身赴清池了——寡人连他长相如何都未曾看清,离他也有十步之遥,大庭广众之下,这□之说也未免太怪力乱神了。
我心说,多数达官贵人家中都有密室。
“后来他们可有发现你藏身的密室?”
“我不确定。父亲说,他若遭遇不测,就让我立刻逃走。密室的机关设置十分之巧妙,不过那些人烧光了别院,或许密室也会因此现出。我将密室所在告诉过苏御史,但里间资料已被搬空。”
“后来你为ฦ何不原路返回密室?”
“密室的密道之门只能ม从内开,外间没有入口。”
易道临ภ所问,贺兰一一作答,问完几个问题,易道临转头向我道:“陛下,具体如何,微臣还须到现场一看。”
我抚着袖子说:“确实。贺兰陪着走一趟吧,此事或许你会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裴铮说,贺兰知道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多重要的秘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旁人怕是更能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