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登见缙云国的两位使臣面对厉焰,不跪不拜,傲然直立,不由地用他尖细的嗓子问道:“是哪位缙云国的使臣,见了陛下,为何不拜?”
厉焰轻轻用修长有力的左手,抚摸着萧迦傲白滑如凝脂的胳膊,所到之处,皆是柔滑异常的触感,便笑道:“尝闻孟昶的花蕊夫人艳色绝世无双,意花不足拟其色,似花蕊之寰轻也,朕却认为即使是她,面对皇后的婉逸风流,也要逊色三分。能得皇后为正宫,朕正是三生有幸。”
萧迦傲莲步轻移,莲青色的丝绣罗裙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顺带着一股枣泥夹在糯米里面的甜香,使已经饥肠辘辘的厉焰抽了抽鼻尖,好香呀!
厉焰见了此情此景,不由á地甚为自责,平日里他对朝廷政务管得不多,六部要事皆是萧迦傲一人在统筹,此时看来,可真是辛苦她了。
“未满周岁的小娃子懂ฦ什么,你连这样的都不放过?”
“陛下,臣在自己้的家中,所作所为也没有触犯苍澜律法吧,陛下您难道也这都看不过去?”
“吱呀”一声,薄木的门板被拉开了一条缝,透出一张老树皮似的枯槁面孔:“什么เ,宫里的人?”
“陛下,我听说你逼他逼得跳河?”萧迦傲的口气颇为严厉。
澜珀表情冷淡地说着,她其实甚不赞同沈思丝盛装ณ前去向萧迦傲示威แ,但是她知道沈思丝这口气憋的太久ื,也太狠了,不让她发泄一下,她是不会睡的安稳的,索性也就听之任之ใ,陪她一起来了。
“那……皇后娘娘,您准备住哪里?”
厉焰微笑着,云淡风轻地说:“朕只不过是打了一个ฐ比方,就算有不妥之ใ处,也不是有心的。你是朕的臣子,唾面也要自干,何况只是说你两句,激动什么เ?”
是的,厉焰如今可以自称“朕”了,这一切,都是他努力夺来的,用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เ不对?对于此事,厉焰从未觉得羞愧。
“元嘉皇后,福如东海,千秋万载,寿与天齐!”炽焰军声如雷鸣,将玄墨宫飞檐上的琉璃瓦都震得簌簌作响,烟花过后,天上的雄鹰并未离开,反而展开双翅,反复扑打,更震声威。
厉焰猜测的丝毫不错,“离间计”后,整个咸阳城内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军心更是动摇地厉害,邱魏延生怕士兵哗变,派最精锐的部队重重守卫着玄墨宫,守城的军力自是大减。
“哎呀,哎呀,下来。真拿你没办法,看你调皮的。”萧迦傲好不容易才把像牛皮糖一般黏在她身上的厉焰拖下来,然后很耐心地对他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是不通过交战就能降服你的敌人,才是最厉害的战术。”
也亏得莽图这个ฐ正统武人的脑袋里,能蹦出这么一个合乎标准的答案。
“焰儿,你可曾想过,以后会怎么死吗?”厉衡阳突然问道。
“能跟就跟,跟不上的,随便他们什么เ时候到滁州也无所谓。”
萧迦傲见厉焰并未有意无礼,心里的怒气渐渐平息,又见他侃侃而谈,便道:“你刚来此地的时候,是否也吃过这小虫的苦头。”
就在这时,雷达利的身边出现了一名肌肤微黑的艳丽美女,五官妖冶动人,穿着一身艳红色的紧身绸缎长裙,在袖口与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格外妖娆ๆ多姿。
厉焰从腰侧拿出一柄精致的乌木银鞘匕首,那ว匕首的锋刃如冰片一般清冷,耀出一团清光。
“本宫知道北疆现今局势不稳,万一匈奴再次进犯,本宫会再次披甲上阵,保家卫国。”萧迦傲几句话说的铿锵决绝,几无丝毫转圜的余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言罢,萧迦傲便朗声道:“厉焰,你的母亲沈氏多年在宫中,勤俭温婉,又为皇室孕育了你这么一个得意的亲王,堪为后宫表率,本宫会在正月十五那天封她为秦国夫人,以表彰她对皇室立下的汗马功劳。”
沈思丝此时已๐经跳了起来,拉着厉焰的袖管说:“大皇子您坐,奴婢去为您沏茶。”
嘴上虽然责备着,神色却是甚为ฦ和蔼:“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厉焰不耐烦地打断ษ他的献媚:“少废话,谁愿意听你花言巧ู语。你远道而来,到底带来什么消เ息?”
“我说了,托亚是个好姑娘,可惜我不感兴趣。”
肖衍冰苦笑着摇头:“不是,大皇子要是大闹学堂,臣还轻松许多。”
“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是后一种。但是如今算是太平天下,所以……”
厉衡阳大言不惭地说:“是司空牧透露给朕听的,朕有人证。”
萧迦傲正色道:“你还想不想再进这个报春殿?”
听如此说,肖衍冰心里不由地一喜,但是接下来萧迦傲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打入严寒的冰窖:“不过不是现在,是三年之ใ后。”
“陛下什么意思?”
好一个言不由衷的小丫头,明明心里已经允了七八分了。
肖衍冰平静地说:“帝后感情和谐,娘娘的心思,本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是陛下和娘娘都乃一国之主ว,万事当以江山社稷为先,莫要以小情误大礼。陛下一旦宠信其他嫔妃,有了子嗣,娘娘可以以皇后之尊,将小皇子过继过来,抚养长大,有若亲子。立为太子之后,娘娘就是他的正宫母后,以后若是娘娘怀有子嗣,也可以以嫡子之ใ名,改立太子。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不落天下人的口舌,也可以让各地的藩王少了觊觎帝位之ใ心。”
“罢了。”厉衡阳沉声,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