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半夜飙车穿越了大半个城区,只为了带他来这地方看上一眼。
他挺愿意顺着杜亚琛,看看他最后会将自己้带向哪里。
“这是很老土地搭讪方法。”男人笑着晃了晃酒水,抿一口杯中淡金的酒。
“老大你亲自带回来的人,不亲自带啊?这人到底什么情况给透个声呗?”男人身侧的另一边坐下了一个妩媚的女人。
宴喜臣握着枪的指节青白,手心里已经全是滑腻的触感。他紧紧地盯着女人的枪口,心跳无比激烈。
德叔油盐不进:“你让你爷爷登记一下也是一样的嘛。他也是守望人。”
可这怎么เ可能呢?
女人窈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青年身后。
“这是个什么事儿?”女人有点懵逼,“他昏过去了?”
还有一条短信:“哥?怎么不接我电å话?”
??
他依旧无法掌控身体!
残影猛地动了,宴喜臣紧紧闭上双眼。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反倒是开关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大亮,吊灯的光芒瞬间将刚才弥漫在房间的死的阴霾驱散。
宴喜臣大口喘气,终于发现身体能动了。他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了一样,汗已经连床单都湿透。
杜亚琛站在门口,手还放在门口的开关上,等看清楚宴喜臣的反应,他快步走到床边:“发生什么事了?你刚ธ才在尖叫。”
尖叫?
宴喜臣的眼神终于成功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他额头上都是汗湿的头发,非常难受。
杜亚琛弯腰,用手掌给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汗。
距离离得近了,能看到เ宴喜臣鼻头上也渗出的细腻的汗,他双眼失神,眼眶和耳朵都有些红,脸色却是惨白的。
杜亚琛想稳住他,故作不经意地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扶着人往旁้边挪开,将汗湿的床单扯了扯,他坐在床边。
两人静默地做了有半分钟,宴喜臣终于有了反应,抬手擦拭额头,又是一片滑腻。
他这会儿再对上杜亚琛的双眼,那眼底黑压压的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杜亚琛这才问他:“到เ底发生什么事?”
“死神……审判。”宴喜臣一开口,尽是嘶哑的声音。
“审判?”
“有什么在这里……”宴喜臣惊疑ທ不定,手死死地拽住杜亚琛的衣角,任杜亚琛如何拽也拽不出。
杜亚琛犹豫了半晌,索ิ性脱鞋上床,给人盖好被子。昏暗中见宴喜臣定定地看着他,那ว双眼生得极漂亮,此刻撞的都是惊疑不定。
“没事了。”杜亚琛拍了拍他,“再睡一会儿,我不走。”
他的嗓音低沉,令人安定,宴喜臣被他哄了这么两句,竟真的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头皮紧绷得发疼,好像有针刺๐一样,宴喜臣虽觉得疲倦,困意却久久不来。
就这么窝在杜亚琛怀里躺了将近十分钟,宴喜臣终于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搓了搓脸:“不行了,睡不着。”
“介意说说具体怎么เ回事吗?”杜亚琛没有起身,侧躺着看他。
宴喜臣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在表世界里的噩梦以及刚才的噩梦。
这个噩梦自从来到里世界后就再也没有做了,直到现在。如果说表世界是不可信的,那么เ贯穿表里世界最可疑的一条线索,就是他这个ฐ梦境。
宴喜臣记得,之前就是在表世界做了这个ฐ梦之后,许多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对劲,后来就遇上了那个八|九岁的小男ç孩。
只是之前他在表世界里做的噩梦,一直都是那个ฐ循环审判他的噩梦。他还清晰地记得梦境的感觉,那拿着镰刀的残影不断循环地审判着他,问他的罪名……但是今天,今天这个梦变了。那个残影可以说宣判了他的罪名。
而他的罪名是……遗忘?
宴喜臣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再思考,他现在浑身每个毛孔都向外散发着寒气。
杜亚琛见状起身,想要为他将窗帘拉开。现在外面的日光很好,照射|进来能驱散一切恐惧。可就在他刚起身的瞬间,宴喜臣可能误会了他是要走,转身一扑竟力度颇็大地将人给扑倒到垫子上。
彼此二人上下叠着,都没有沉默。宴喜臣是有些傻了,杜亚琛则根本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
杜亚琛抬起手,放在宴喜臣的后背上拍了拍:“既ຂ然睡不着了,我去拉开窗帘。”
“不,就这样,听我说……”
宴喜臣按着杜亚琛,本能地感觉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恐怕很多。于是他将以前在表世界ศ做的噩梦,还有刚才做的噩梦都仔细地讲给了杜亚琛。
让他遗憾的是,杜亚琛似乎也并不能ม解开这个噩梦的含义แ。
“或许是某种暗示,会不会跟你忘掉的回忆有关系?”杜亚琛点了点他的额头。
宴喜臣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ຈ,看到外面依旧光怪陆离的世界,他蜷缩地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๑,他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的小家中去。哪怕爸妈每天催他找对象都好,哪怕妹妹每天都跟他闹都好,他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