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元帅发出一声让我捉摸不透的笑,说道,“年轻人,收一收你的锋芒吧。我不是在责问,只是想知道——你杀他们二人的原因。”
法师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最后一张牌,‘死神’——代表‘终结’。一切将画上休止。”
“他对你不太满意?”
断臂阿姆摊手道,“那ว我们现在怎么办?”
“傻蛋。”我似笑非笑道,汗珠大滴大滴地落入松软的沙土,“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
“我呸!”我疯癫地笑着,对他照打不误。艾厄叹了口气,很快鬼魅般的身影就在人群中隐匿不见。
我漫不经心地翘起腿。兀鹫城里许多旧ງ国的落魄贵族至今仍对迟暮帝国心怀恨意,军团的元帅也是当年顽固的守疆派,不然不会被流放到เ这个鬼地方。冬霆军元帅认为ฦ被迟暮帝国判为罪犯的人未必是恶徒,尤其是旧ງ国的罪犯显然这是爱屋及乌的刻๑板印象——因此这是我们混入冬霆军团的最好办法。
我冲他龇牙咧嘴地笑道,“是我。”
所幸她没有问那个问题,只语气轻松地对我道,“大概你不知道,今夜十一时过后,会有一场盛大的仪式。”
乞乞柯夫瞄他一眼,“不。我不收徒,更不教徒。教会了徒弟师父就得等着饿死哩。”
“难怪莱蒙不愿带上你呢。”他冷哼一声,猛吸了几口烟。芭芭拉坐在一旁说道,“你的眼睛不是能看到过去吗,乞乞柯夫?看看是哪个混账顺走了钱,这小死鬼已经难受得要命了。”
我一怔,“不知道。”
我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手指僵硬地颤抖不停。他瞄了一眼我的脸色,递过来一个铁ກ瓶,道,“抓住它。”
沉闷的马蹄声跺在雪地上,刀刃出鞘的刺๐响令我精神大振。嗷呜——幽冷的狼叫响彻荒野。潜伏在冰铠森林里的养狼人行动了,一群脸上涂着夸张古怪油彩的野人,脑袋上插着乱七八糟的鸡毛。狼群在他们的马后疾驰。据说这帮匪徒每过几个月就要到夜狼村抢夺食物,要是今晚之前他们爱怎么样怎么เ样,但现在可不行。
“狗屎艾略๓特去死吧!”
芭芭拉被黑烟呛得两眼发红,“莱蒙……莱蒙在里面?”
男孩冷冷的声音响起,就像泼到脸上的雨水。芭芭拉恍惚地坐起身,莱蒙将一件东西扔给她,“你的鞭子,拿好了。”
小鼹鼠鬼俯身到芭芭拉耳边说了几句话,女人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揪着对方แ的衣领ๆ摇动,“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快!”
莱蒙道,“不影响剁开你的秃瓢脑袋。”
吱呀——
“小畜生。要不是看你是个没长全的小崽子,老娘榨干你!”她骂道,气呼呼地扯了扯裙ำ子。男ç孩一言不发地低下头,继续嚼着鸡肉,可芭芭拉却似乎听到เ了他的一声冷笑。
看到那个静伫的身影,我脚步一顿,呼唤先于思考地脱口而出。我真正的另一半灵魂正在前方等着我,手里执着一匹马的缰绳,对着银白色的月亮,黑色的斗ç篷飒飒作响。我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笑着张开了双臂,隔着月光与大地的裂隙,望向他寂静的背影。
“你还想拥有你的另一半灵魂?属于你的那根‘肋骨’?”爱戎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笑道,“看看你的模样,你也配么?”
我攥紧甩到เ一边的里拉琴,对着爱戎的脑袋狠狠抡了一下!我发誓那一下可打得我爽死了。爱戎跟条死狗般趴在我身上,我将他一脚踹开,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屋子,将里拉琴忘在了那里。我犹豫片刻๑,还是没有将它带回。
一个ฐ轻柔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我没有抬头。那只柔软的小手抓住我抠在泥土里的手,又将我扶起来,直到我露出了一张糊满鼻涕๓眼泪和淤肿的哭脸。
“呸,死了才好!”芭芭拉泄愤地对着尸体又踢又踹,往那张脸上吐口水。独眼艾厄一直顺着门缝往外瞄,转头道,“来了。”
“不,必须ี要说!这可是尊贵的子爵大人的命令!”男人邪ิ狞笑道,揪着芭芭拉的衣襟,“说!我们尊贵的子爵对你做了什么เ,你这个丑陋的侏儒婊|子!”
乞乞柯夫道,“我不介意你们私下怎么交流,但现在别得意忘形,要知道这个计划ฐ必须万无一失。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可不想在我这里出了岔子。鲁,我想你一定不愿领教莱蒙发怒的模样,那可比死还要恐怖。”
“给我闭嘴,你这个丑陋的贱胚!”黑德子爵怒不可遏,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他只朝芭芭拉那ว里看了一眼,看到了那矮小身体上的红痕,五官就扭在一起,恶心地捂住了嘴。
“最后一个问题,黑德·范文特……”
她扬起下巴,看向黑德·范文特的目光倨傲而诱惑。范文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端坐得规规矩矩,尽管看向芭芭拉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他也不敢在对方面前放肆。
“不算大。”莱蒙笑着掐住了那男ç人的脖颈่,手指如五把尖刀嵌入他的肉里,让他粗犷的声音断在半截,“够拧断你这杂碎的猪脑แ袋了。”
“莱蒙。”罗低声说道,“对不起。”
“嗯,莱蒙。”他半跪在地,仰头望着我,微微笑着的唇角令他看上去像个孩子。我低下头,落日将我的影子拉得又斜ฒ又长,罗脚๐下的地面却空空荡荡,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那般了无痕迹。
罗如梦方醒般转过头,我似乎打断了他与亡魂的交谈,但他还是不愠不火地看向我。我把他拽到自己膝盖上,用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芭芭拉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扳过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