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长叹一声,看着眼前这个红了眼眶的妹妹,心底升起一股子无奈来:“你不要怪我发脾气,这么大的事,你谁都不商量,自己就做了主,哪怕是来问我一声也好啊。”
她们这些人,其实不就如同这光束中存在的尘埃一样吗?
可不管怎么样,她眼下也没法再拦着了,真惊动了齐王,横竖有他护着魏鸾,也不怕闹的太僵,魏业也要看着那ว位殿下的面子,不好对魏鸾做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说什么的都有,那真是传言纷纷。
当珠回来得很快,约莫有两刻工夫,她便去而复返了。
“我又不是把她从姨ถ娘身边赶走,可姨ถ娘既ຂ然进了魏家的门,身边服侍的人,少不了要规规矩矩的才好。她也算是陪嫁一样的身份,将来口无遮拦或是没规没矩的,成什么样子了?”魏鸾丝毫就不给胡氏把话说完的机会,“还有这个名儿,姨娘正经想个好人家的名字给她改了吧,要实在是想不出,就去回母亲一声,叫母亲赏她个新名字。嫣娘……”
彼时魏鸢到小佛堂供香火去了,她一个人无聊,这两ä日家里事情多,又忙着准备宴请亲朋,她就懒โ得出门走动,况且外头有了风言风语,无非是说胡氏没名没分的住进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总要等到正经纳过了妾,堵上了那些人的嘴,她才愿意各处去走动,不然平白受人家指指点点,她打心眼儿里就恶心的不行。
他板着脸,甚至没有打算上手扶一扶章氏:“子衍也是我的儿子。”
沅寿一听这话立时想扶额,这倔强的性子,真是半分也不如从前孙夫人……当年魏业看上的多半还是章家能ม帮扶他,之后才有那ว么丁点儿欣赏夫人这样的性子,刚ธ硬的,与寻常女子皆不同的。
他勉力稳住魏业,虽然自己้也是黑着脸,可却耐着性子还要安抚他爹:“爹,你没听川叔说吗?齐王来过府上,也变着法子的给了母亲教训。这些年,陈平在府里耀武扬威แ的,不过仗着是母亲娘家带来的人而已,这样打母亲的脸,齐王其实治的已经很重了。”
魏子期顺着他的话只点头:“说要去请了齐王帮忙这一宗,还是鸾儿自个儿说的。我原是想,该请了什么เ人出面,好了了这后怕,只是从不敢想齐王殿下,还是顺嘴提了一句,她倒想起齐王来。”
夫妻两个ฐ关起门来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ใ后也只有近身服侍的人,才能从主ว子的面色上看出些端倪来。
那头魏子期又叫住她:“让鸢儿陪你去吧。”
魏鸾连看都没看魏鸢一眼:“还是我自己过去,姐姐不是个硬气的人,更没必要无端受我牵连,万一爹要骂人,她平白无故的扯进来,我成什么了。”
她说完几乎头也不回的就往月洞门方向走,压根也不给魏鸢反驳她或是起身来的机会。
魏鸾临到了门口时,又收住腿,回了头叫声大哥。
魏子期以为她改变了主意:“还是叫……”
“大哥,齐娘跟我说,不管到什么เ时候,也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爹都不会责骂我,他会一直喜欢我,一直宠着我,你觉得齐娘说的对吗?”可魏子期的话没说完,她扬声打断了,顺势也忽略掉魏鸢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其实已经站得远了,看的不那么真切,但也许是姐妹间的心有灵犀,她就是感受得到魏鸢的失望。
可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谁也不打算指望了。
姐姐是不理解她的,甚至想跟她动手,为什么求助于黎晏,真的就那ว么难理解吗?
魏鸾不愿意再多想,骨肉至亲还是骨肉至亲,但总归这个ฐ事,没商量的余地,是姐姐叫她寒心失望在前的。
魏子期好似皱了下眉,可又好像没有,总归他还是笑了的:“齐娘说的也不算错,你是爹最喜欢的孩子,没有做父母的,会和孩子怄气,哪怕你一时糊涂做错了事,爹会教导你,也许也会责骂你,但他还是会喜欢你,宠爱你。”
魏鸾稍稍放下心,可那种怪异,仍未能全然褪去。
她说了句知道了,再没后话,提了步子出门,一路往胡氏住的西院而去了。
而魏子期目送着她出了清乐院,登时就拉下了脸:“你做了什么,叫鸾儿这样排斥你?”
魏鸢心下一沉:“大哥,我和鸾儿都是你的亲妹妹,你和颜悦色的对她,一转脸,阴沉着脸质问我吗?”
魏子期眯起眼睛来:“你是做姐姐的,我从前教过你,她是最小的那一个ฐ,你要学会护着她。但是你告诉我,这回我和爹出城不在家,她挨了宋宜的打,那时候,你做了什么เ?母亲和子衍把她送到庄子去的时候,你又做过什么?你是嫡长,是发妻嫡女,鸢儿,你的气度呢?我教导你的那些,可不是叫你把这些气度也全丢掉吧?”
不知道从什么เ时候开始,魏鸢的成长,和他所预期的,越来越不同。
等到เ魏子期想回过头来纠这个错,却早已经无从下手。
她开始处处端着小心,分明该是和鸾儿一样的……
他长叹:“你将来许配人家,是要做宗妇的。魏家现在虽不是皇商了,可根基到底还在,官宦人家,你也不是嫁不得。可你这样子,怎么做的了宗妇?在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