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衣服上粘着的杂草和灰尘,乔叶站起身,原来这石竹院的围墙恰恰就建在河流的岸上,河岸很窄,她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稳。利用水势来防守,也算是古代建筑的特色之一了,难怪相府的后院从来很少人看守,分明就是仗着地势有恃无恐。
“不行!”乔叶马上拒绝。
他的指尖温热,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乔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险,差一点就不打自招了。陡然想起了什么,她挣开了他的大手,闪到了他三米开外,恨恨地瞪着他,果然,她骂他登徒子没有错!对一个初ม次见面的女孩动手动脚的,怎么เ会是好人!
沿着原路往回走,路过一个很熟悉的路段,乔叶心虚地四下瞅了瞅,没人。她走到临水的池边,蹲了下来,就是在这里,她把那个没看清长相的家伙给踹了下去,还不止,她后来还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上,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劈傻了。
“我不要!”凌宛殊大喝了一声:“要吃你自己吃!谁对你这个傻子好!”
“那好,都听大姐的。”凌二凌三妥协道。
“娘——”她启唇,终于改了口,“早安。”
“七弟,免礼。”太子楚萧的声音温润如玉,举ะ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儒雅的风度,不论是喜是怒,始终唇角噙笑,眉梢含情。
凌相先看到เ了楚离,赶忙行礼,好好的中秋,他似乎把两ä个不能惹的人都给惹到了,先是他的傻子女儿扫了楚七皇子上香的雅兴,后来又是在他的相府里让一个“女痞子”把小王爷给打得人仰马翻。他虽然是朝廷重臣,可是比不得皇亲国戚,这两位是楚都举ะ足轻重的人物,他自然不能ม得罪。
白芷点头:“孙太医说的是。”
乔叶眼神游离,尽量不去看他们,却不想受伤的男人冲着她凉凉地问了一句。
这次男ç人似乎是听懂了,当她放开他的时候,他失去支撑的身子并没有倒下去,而是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夜,很静,静得她能听见这荒野之中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ฐ呼吸声,不,不算呼吸,是粗声的喘息,像是生命在做微弱的垂死挣扎。
她顾ุ不得太多,撒开腿没命地往回跑,不管那个人有没有被她一掌劈死或者被水淹死,她今晚算是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了。从身后的吵闹声嘈杂的程度来看,她大约真的把凌府弄得鸡飞狗跳了吧?凌相那个ฐ老不死的必定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丝竹之声从前院传来,乔叶很好奇地站直了身子,凌相宴请的贵宾应该来头都不小,当然,和她没有关系。
“相爷,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小叶,她什么都不知道……”苏红岩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乔叶,将她紧紧护在了怀里,乔叶本来想还手,这下子只能捂着脸应景地装ณ可怜。
凌知画扫了眼凋敝破旧的房间,捂着鼻子道:“二姐,咱们走吧,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好像是池底那些淤泥的气味儿,我都受不了了。”
她怎么会做了这么可怕的梦呢?
“就是!就是!打死她!”
乔๒叶叹了口气,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妈妈,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妈,你的腿不方便,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不要太操劳了好不好?”
“这小狐狸的一家子都是这紫凤林里的毒狐,一身都是毒,要是沾上了一点半点,没有解药的话,恐怕……”老人说得极慢,可是乔叶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毒……毒狐!
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