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梨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编菜篮子,闻言轻轻抿起唇角,“有机会带你去渡口看落日,那里的景色比这里更美。”
温宛梨匆忙打开门,腼腆的笑了笑,“婶婶言重了,快请进。”
“小梨儿,给我来三个酱肉包!”挎着菜篮子穿着碎花布裙的大妈率先喊道。
他露出一个笑容,眼神里是明明白白的赞赏,“这些便很好,我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
一眼看去并没有人,温宛梨低眉转眸看向彩画花鸟屏风,薄薄的绢纸后隐约透出床帐的轮廓。
温宛梨闻声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虽然这只猫已经养了许多年,但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害怕它会突然不见。
“江洋大盗捉到เ了吗?”
温宛梨摇头,忧虑之ใ色再次浮上眉梢,“没有,听说那人功夫了得,几个护院也拿他没办法,只看到他的影子在墙头上一闪就不见了。”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不过听说他留了一个记号在墙上。”
“记号?”陆明旸询问的挑起眉。
“是一朵血色的桃花。”应该是蘸了朱砂画ฑ上去的,据说还画的很好,寥寥两笔就把桃花盛开的姿态给描绘的淋漓尽致,娇艳绮靡。
血桃花?陆明旸深黑的眸里有微光一闪,又随即隐没,“那ว宛梨姑娘也要小心点了。”
“嗯,我会的。”听到他关怀的话,温宛梨浅浅一笑,其实并不觉得无家财又无美貌的自己会被盯上。
而且不是还有他在吗?温宛梨自眼睫下偷偷的看了陆明旸一眼,他正拿着一片叶子在逗着肉包玩,明明笑容慵懒,她却莫名的觉得心安,那是一种有人相伴的欣喜和满足。
所谓世事难料,谁也猜不透,为何那ว么多本以为不会发生的事就那样发生了。
黑夜沉沉如水,静谧无声,只有一轮弯月散发着一点微光,隐约可见五指。
睡到เ半夜,温宛梨仿佛感应到了莫名的危险不安,从辗转的梦中忽然惊醒。
一睁眼就看见床前不远处立着一道乌黑的人影,借着朦胧的月光,似乎还能看见那人脸上诡异的笑。
“啊——”温宛梨脑中瞬间空白,唯剩本能的尖叫,那人影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愣了一下马上扑过来捂住她的嘴巴๒。
温宛梨只觉眼前一暗,一只宽厚的大掌伴随着一具沉重的身体,刹那间夺走了她的呼吸,惊恐的泪水马上夺眶而出,被捂在掌里的叫声近乎ๆ呜咽。
“宛梨姑娘!”
栓着的门板忽然被人从门外一脚踹开,一个ฐ颀长的影子带着满身月光闯进了这片黑暗。
温宛梨饱含泪水的眼眸一亮,再次竭力挣扎起来。
压在身上的人似乎也有点惊慌,顾不上温宛梨,抽身一跃,就破窗而出。
“我去追人!”陆明旸匆匆丢下一句,迅速的闪身出门。
“喵。”从门口走进来的肉包踩着无声的脚๐步,熟练的跳进温宛梨的怀里,一双墨绿的瞳眸在黑夜里闪着亮光,但温宛梨早已习惯,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无比亲切。
“肉包——”温宛梨紧ู紧的抱着它,肉包在她冰凉的怀抱里动了动耳朵,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抚她。
自从跟陆明旸交好以后,肉包就经常呆在陆明旸房里,跟他一起睡。
但与温宛梨多年感情,不可能因此而变淡。
温宛梨抱着温热的猫,冰凉的手心才慢慢暖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寂静无声的窗外,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却已经开始担心陆明旸的安危。
陆明旸的处境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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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想的那么เ危险,相反的,他脚步其实很悠闲,表情也很轻松。
“桃如色。”他看着前面沿着屋檐飞奔的身影,淡淡的吐出一个三个字。
奔跑的人影一僵,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月光下是一张白净儒雅的脸,如果不是眼角眉梢那一抹淫|邪的魅色,绝对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传闻中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桃如色,本不叫桃如色,只不过他在初入江湖之时,用的就是这个ฐ名字——风雅斯文又带着丝丝靡丽风情,并且钟爱艳色桃花,每次行动之后都留下一朵血桃花。
“你认识我?”桃如色神情警惕,打量着这个轻功不弱的男人,刚才自己虽然未尽全力,本以为已经足够摆脱他,没想到这男人一步不落的跟了后面。
即使立在倾斜陡滑的屋瓦之ใ上,陆明旸也站得稳如泰山,闻言扬唇一笑,“桃如色,本名梁锦翰,淮安人士,三岁丧母,七岁丧ç父,十岁拜入鸿城教门下,习得一身采阴补阳的邪功,十五岁出道,八年来犯下恶行无数,却凭着一身高绝轻功,屡屡逃脱各派追捕,逍遥至今。”
他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桃如色掌心聚力已๐蓄势待发,“你到底是什么人?”本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护院,没想到那普通人家中竟藏着这样一个深浅莫测的人物。
陆明旸微微挑眉,漆黑的眼眸映着迷离月光,深沉而妖魅,“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