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宫女一边研着他交代的药引,一边忍不住偷偷看他,这男子虽然生得阴柔妩媚,然而唇边那抹懒洋洋的笑意却似能勾人。
一杯又一杯辛辣的酒液下了肚,傲寒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酒壶,轻笑了一声,手中的酒杯轻轻的转着,澄澈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映着宫灯的光亮,隐隐生辉。
清媚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花流云叹了一口气,扯出汗巾给她擦拭着眼泪:“虽说美人哭起来很好看,但哭得过了,便不好了。”
“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到京城了。”
厚重的雪将他几乎裹成了一个雪人,然而那人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定定的立在那ว里,如同一棵披着白雪的树。
清媚推开门的时候,龙羽明显的怔了怔,傲寒抬起头,看见清媚的时候微微笑了笑,然后顺ิ手拿起一本书盖在面前的书信上面。
“很严重吗?”
傲寒轻轻笑了笑,印象中的清媚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对他笑过了,如今不知怎的,卸下了平日冷漠的防备,竟是满满的温暖。
那个ฐ时候的母亲脸颊生动,眼中ณ的幸福要溢出来一般波光粼粼,她温软的手指划ฐ过他微长的发,她说,‘你是母亲最重要的人’。
清媚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她小的时候怎么会和雪衣在一起,然而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却似乎在十分认真的告诉她,他没有在说笑。
那些两小无猜的日子,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那些她哭着鼻子唤着哥哥时他守着她的日子,那些她在半夜害怕硬是挤在他怀里睡觉的日子……
……
身体里似乎有股暖流在不断的移走,让清媚全身都觉得舒畅ม无比,然而她的眉头却轻轻的皱了起来,她这是在哪里,那个背着她的少年是谁?
入夜,箫瑟肃杀,月光洒下遍地的清冷。
看着她手上狰狞的疤痕裹着新า的血渍,雪衣的剑眉慢慢的皱了起来,眼里浮起些许异色。
花流云脸色一变,按住她的手:“主子哟,钱财不露白你没听说过么?如今正是战乱时期,可不要招来了贼人。”
“目的?”清媚吐出两ä个字。
想起那奇怪的红衣人花流云说的话,清媚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个ฐ很馊的主意。
顿了顿,清媚又补了一句:“而且这是我的房。”
“我会照少爷的吩咐……撵她出去。”舒伯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清媚环住他精瘦的腰,感觉他似乎ๆ瘦了许多,“小哥哥要照顾ุ好自己้。”
“罢了……”清媚摆了摆手,轻轻笑道,“我还是随口问问。”
“当年龙羽从平虎手中掳走冠玉,顺便也替那平虎解了急,留住一条性命。”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平虎乃前朝猛将,有勇有谋,这么多年他苦心策划谋反起义,屯兵宅粮从未松懈า,八年的准备,你觉得还不够充分么?”
“我……”冠玉蹲了下来,与清媚平视,看着她淡淡的神情,眼里浮起复杂的情绪,“对不起……”
“媚儿,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么?”傲寒温和的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勾着和熙之意,“不管我对你再怎样严å苛,我始终都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黑衣男子在玄衣堂前翻身下马,他一松了手,那骏马便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再也爬不起来。
雪衣看着她急切的眼神,想要回答,却不知道说什么,照清媚所说,她之所以性情大变是因为ฦ停练了雨晴的缘故,他想说不是,但是连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话十分苍白无力。
轩辕修双目灼灼看着他,然后似是有些兴奋,又似有些迟疑:“雪衣,既然你知我心中所想,可否再多多指点一二?”
氲氤的热气不断的从那ว紫砂壶中冒出来,和着沸水的咕咕声,还有一身白衣翩然清俊的傲寒,一切宛如一卷画般赏心悦目,树和公主觉得情绪也慢慢的放舒缓下来,她在宫中ณ娇横跋扈,除了父皇与几位皇兄,其他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张口奴才闭口奴才,没人敢在她面前自称我,更没人敢和她平起平坐,如同普通朋友一般谈话煮茶。
瑞海生敛了眉目,站得十分笔直,语气却恭谨却不卑不亢:“请公主进去小坐,小王爷马上便出来。”
“雪衣。”清媚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激动,“小哥哥也说过,男ç女授受不亲,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如果喜欢你,是不是就不用管那ว些约束与教条?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说不出的喜欢,看不到เ你的时候,会觉得心里空空的,如果不能ม和你在一起,就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的话题转得太快,雪衣愣了一下,想起下午她在那亭中的作为,不由得轻咳一声,脸上微微泛红。
记得丰阳王?”
是的,心疼,她的脸常常和他记忆中的那张哭泣的脸重合在一起,她常常会让他想起那个也许早就不在世间的女孩,她的眼泪像是灼热的火,将他原本冰封的心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恨?定是谈不上的,他教她习字,教她读书,教她弹琴博弈,教她习剑练武,可以说他对她用的心思,不亚于任何一个父母或是师父又或是兄长,她对他,始终是有着一分敬畏的,而且更多的,是朝夕相处而生出的感情,对她而言,傲寒是一个ฐ亲和的兄长,一个严苛的老师,然而当这份感情在某一天突然被打破,而冒出一份甚至可以称得上的伤害的东西时,她有些迷茫了,她开始排斥ม自己的身份,排斥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