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门,青石路变成了白玉阶,紫藤和蓝花楹的落英浅浅撒在白玉阶上,让人都有些不忍心下脚,阁楼上彩色的琉璃瓦折射出绚烂的光华,因着布置巧妙,加上落英香气,似乎整个ฐ院子,蒙上了一层柔柔的雾霭,一瞧这格局,便知惯是会享受的人。
寻寻觅觅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棵长势喜人的大树,旋身而上其中一根树枝,继而一路向上,终于轻身立在了最高的树梢上,慕流烟从怀中掏出一根造型奇特的细竹管,仿若笛子,却比笛子短了许多,慕流烟将之抵在唇边,细细吹奏出一曲独特的音色,这竹管发出的声音不同于任何笛子或是竹箫,这是归尘山庄特有的用来联系信使的工具。
觑了他一眼,看他一副“你若不说我还要继续问”的样子,慕流烟面无表情反问道:“我为何要换?”
刚才一曲剑舞也确实漂亮,如他这般少有精力去欣赏琴曲舞蹈的,都被慕流烟的剑舞给带入到曲音和剑势中ณ去,仿佛亲临沙场,仿佛挥斥方遒,心中ณ慨而慷之。
大殿中的所有人,立即从坐着的姿ู势纷纷转为跪在垫子上,垂头朝着上首位子,迎接陵虞国皇上的驾到。
陵阑视线看向床上,慕流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了在床头的自己的包袱,上前几步,掂在手里,而后转身,路过陵阑身旁้,也没停下,径直向外走去。
飞丹扫了一眼慕流烟,见他没事,便迅疾地领着人出去了。
如今天光还盛,慕流烟不信,还能碰到什么เ打斗刺杀的事情。
轻轻一句,慕流烟已是听出了这玉佩的重要性。
此时,慕流烟双手抱着小枕头不动,一派小大人风范,开口说道:“我已长大了,想自己้睡”,声音清淡,全是坚定,毫无寻常孩子的模样,虽然种种看来,他本就不是个ฐ寻常孩子。
“是!”青衣侍从齐齐应道,纷纷从那些尸体上扯下外衣或者直接揉过路旁的杂草,开始清除沙石上的斑斑血迹,动作训练有速,看得出没少做这种事。
说完还给简玉珩使了个眼色,让他快些说话。
简玉珩好不容易盼着慕流烟来一次府里,还没好好说上几句,没想到半途要给这丫头搅了,无奈,三人一同出了茗惜阁,在偌大的简府内散步消食。
小丫头有一搭没一搭找话聊天,慕流烟又不是个会聊天的,三两句才回一两个字,权看心情,简玉珩淡淡摇头,雨凝却兴致高昂得很,全然不介意。
三人走过青石阶,路过红木回廊,看过假山池子,赏过碧色荷叶,消食也早该足够了,方แ在一八角亭子里坐下歇歇。
慕流烟微微仰头看着亭子外的柳绦,熟不知,他在赏景,有人在赏他。
简玉珩与简雨凝,谁也不想打破此时的宁静。
有仆从慢慢靠近,走到简玉珩的身边,小声道:“主子,战王爷在府门外。”
“哦?怎么不请进来?”简玉珩,视线从慕流烟身上转移开,略๓有惊异问道。
“主子,小的有请战王爷进来,可是战王爷说不必了,只问慕公子可在,来接他回府。”仆从战战兢兢地回道,实在还没从刚才战王爷那里得来的惊吓恢复过来,这慕公子何许人啊,怎么战王爷亲自来接回府?
堂堂战王爷就在简府门外,他跑着就来通知主子了,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简玉珩微微凝眉起身,慕流烟早便听到了他与仆从的对话,此时也转过头来,看向简玉珩。
“流烟……”简玉珩轻声唤出他的名字,之后却不知开口说什么。
“陵阑在府外?”慕流烟直问道。
仆从已是吓了一跳,慕流烟直呼战王爷的名讳,且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毫无不妥的样子。
简玉珩点点头。
“啊?慕公子就要走了吗?”雨凝才反应过来,睁大着眼来来回回看着二人神色。
“今日多有打扰,我先告辞了。”慕流烟起身,今日也算完成约定了,且在府中走了这许久,此时天色不算早了,是该走了。
“我送你。”简玉珩回头让雨凝自己้先回去,他与慕流烟一起向府门方แ向走去。
仆从跟在两人身后,抬头悄悄打量了一眼慕流烟,前有战王爷亲自来接他回府,后有主子亲自将他送出府去,好好记着,下次绝不可怠慢了。
简玉珩不知慕流烟与陵阑到底关系几何,陵阑竟会主ว动来简府迎慕流烟回府,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之前见慕流烟与陵阑一同回战王府,他便有些奇怪了,此时,更是觉得关系不一般,却碍于不好开口询问。
两人一路无言行至府门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不远处,掀了半边帘子,飞双和飞丹立在马车两旁,见慕流烟出来,面上一喜,“慕公子!”见到慕流烟,似乎如见到主子般欣喜。
马车的人听到他俩的声音探出身子,一撩袍便下了马车,立在马车旁并未立即过去,遥遥看向慕流烟和慕流烟身旁的简玉珩。
陵阑从营里回到战王府,并未见到慕流烟人,问过暗卫,方แ知还未归来,沉思了半晌,便迅速朝简府而来了,此时见到慕流烟人,心情才算好些。
“天色也不早了,与我一同回府吧!”陵阑上前几步,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