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媳妇,你要是把那本事教给了德荣,我们赚了钱,分你一半。”
没了丰娘做门帘带动,崔氏和王力刚ธ收入也大为减少,靠着砍柴,仅够温饱,幸好他们养了些鸡,还有一头猪,年底应该有些收入。
“咱好好干,东家是个厚道的,他们日子好过了,咱也跟着好过呀。”
“这个都是可以学的,就是不知桑树能不能种成。”
杜叔贵给老娘带了一筐吃食,有点心,有花生,还有炒萁豆等,花样很多,丁氏有东西解馋,一时高兴的眉开眼笑,谁知杜叔贵却说漏了嘴,原来是慧家待客后,他把残桌给收了。
徐氏不敢说男ç人不给买,男人没钱买,憋了半天,又说了一句:“燕然这身衣服真好看,燕红大了,该说亲了呢,不穿好点儿不行的。”
“嗯,好!”杜仲德衣服一换,粗布短衣,开始干活。
腊月十九,王力刚终于把做好的粉肠血肠也都卖的一干二净,他数了一下钱,净赚了五百文。心里一高兴,毫不犹豫地送还本钱给丰ถ娘,然后把圈里的第二头猪也杀了。
“东家的舅舅的内侄儿去了吏部做官,你知道的,吏部ຖ可是专门管官儿的地方แ,只怕县太爷都会来拜寿呢,东家真的很着急,觉得你的礼ึ仪特别周全,把我派来接你。”
天气越来越冷,丰娘在屋里干活,手常常冻僵,没办法,只好生了火炕,反正丈夫也不在家,她干脆把林大娘也叫了来,晚上两ä个女人,两个孩子,睡一条大炕。
“娘,我哪有那么笨?三叔家的燕芳还知道打着祖母的名义,问你要点心呢,若不是燕红姐又跑了一趟,咱们都不知道她在撒谎。”
“什么事儿?”
杜季显心说,就你老老实实凭本事考试,老大是拿钱买的,现在钱都让他花了,我肯定就不行了。
这两个好能折腾,杜季显累得腿软腰疼,终于撂了挑子:“累死了,自己拿去。”
小卒本来就是想要来一场意外毁了卷子,这下子没辙了,他又气又恨,懊ิ恼自己没有掩饰住情绪。
小卒鄙夷地撇在地上,作势要走,杜伯俭咬着牙又加了一页,这回是个四十两的,杜伯俭做了个ฐ祈求的手势。
丁氏气狠狠地瞪了丰ถ娘一眼:“瞧你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儿了。”
“我哪有那个手艺?把一块布一块布对起来,听着简单,但真做起来,还是不容易的,咱们不见得有那么เ多的碎布片,就是有,我也裁剪不好,更别说配色了。”
燕然一看娘动心了,立刻打蛇随棍上:“娘,撑扳好做不?让王叔叔那么大力气,应该可以的吧?他有钱赚,咱们也方便。”
崔氏身体还没复原,提了个柳条筐,挖了大筐野菜,她非要给丰ถ娘留下,丰娘不收,崔氏不好意思地道:“这筐上面都是苦蔓、蒲公英、爬地龙,只能给猪吃。”
看到燕然肯定地答复,男孩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
丰娘给那个哭泣的妇人说了打算,请她去村子里借个砂锅过来。
“杜泽旺的大嫂都不烧了呢。”英睿有些不服气,他很爱先生,连先生抄出来的药方都极力维护。
“哥哥,你还认识什么药材?”燕然想,自己之所以认为这山贫瘠,还是不识货啊,说不定那些灌木,就有哪一种是药材的。
丰娘见林大娘如此辛苦,饭菜上便多有照顾,林大娘看到自己碗里比东家的还多,十分感动,一次燕然给她端饭,看到她的眼圈都红了。
“来,吃点儿。”丰娘把手里的发糕和咸菜递过去,嘴里还说,“配着咸菜,不然容易烧心。”
看到丰娘磨那么多绿豆,一边的妇女眼里都是怜悯,还有人轻声议论:“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婆婆,就这么硬生生赶出家门了,瞧,吃绿豆面呢。”
“哈哈哈——,你听谁说的呀?”丰娘面对燕然大笑起来,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不行,那样你就太辛苦了。”
“住,可以,想拆了去,不行!”杜伯俭立刻๑就猜出了杜仲德的心思。
“我只是想参加县试。”
杜家院子里的喧闹,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下午,丰娘没有去地里,而是坐在炕头缝补衣服,燕然看她神情淡定,自己้却更加忧心。
丁氏有些愣神,没想到二儿子会顶嘴了,她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清醒过来,猛然从圈椅上站起来:“老二你再说一句?”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这句话说得特别ี沉重。
丰娘给女儿一个安慰的笑容:“娘不是怪你。”
丁氏记得自己的确说过这话,一时不知怎么驳斥ม丰娘,呸了一声:“还知道这个,知道这个,就乖乖๔呆着,别以为这就能收拢了老七和老十婆的心,哼!”
丰娘没说话,丁氏又训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走了。
丁氏此刻听到胡王氏的话,撇撇嘴:“呿,起早贪黑做点心,能赚几多钱?爱传谁传谁。”
“反正,人家不传你儿子!”胡王氏不忿,和丁氏对上了。
“我儿子?我儿子稀罕那个?哼,不要说我家老三在慧家,一个月大把银子的赚,我大儿,一个月也赚几十两银子,做一年点心,还不如他们一个月赚得多。”
胡王氏说不过丁氏,气哼哼地拍打着裤脚上的土,边上的几个妇女急忙躲闪:“你干什么呢!”
丁氏得意地哈哈笑起来,胡王氏抢白道:“呿,你儿子你儿子,你怎不和我们家老爷比一比呢?几十两ä银子算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