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见到他受伤,那天带着黎安从魏府大宅撤回客栈就看到他中毒昏迷,倒是让她意外之ใ余不禁唏嘘。
就在魏依依爬上床的一刻,她的脖子立即被原本应该昏睡不醒的黎安掐在了手里。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然后朝四人一打量,面色古怪地说:“外乡来的?进了客栈就别出来乱晃,当心被抢。”
就在双方แ一触即之ใ时,客栈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子声,随即十几个ฐ蒙面黑衣人破窗而入,向庄笑笑一行杀来。
黄裳一屁股挤到花樱樱身边,笑嘻嘻地说:“樱雪姑娘,我刚才跟朱彤吵了一架,坐一起太膈应,能不能跟你换个ฐ座位?”
庄笑笑这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自己吃吧,我自己会动手。”
庄笑笑趴在窗口往后瞅,啧了一声:“急什么,还没把她们甩掉呢,跟得真是紧。”
头顶ะ传来淡定的声音,庄笑笑抬眼一瞄,不留神瞄到เ他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截锁骨,左侧上有一颗艳如朱砂的红痣,这画面竟是分外的妖冶。
“我们是轻车简行,这种雕金绘银的马车,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坐的是土豪吗?”
皇帝一咂摸:“七弟说得有理,是朕考虑不周,那便这样定了,朕也不宣旨了,这次是微服暗访,你就带上四侍吧,有她们在身边,朕也能ม放心,不知七弟打算何时动身?”
庄笑笑点点头:“先离开京城再说吧。”
庄笑笑目光游移:“樱雪突然想吃林记的泡菜,让那小厮去京城买了。”
珠灰色衣袍那人嘴角挑起一个ฐ讥讽的弧度:“所以你就把他送到了青梅竹马的身边?”
她抬头朝黎安望去,见他面色动容,显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黎安自然没让她扇下去,伸手轻轻格开她的巴掌,语声平和:“公主殿下,动粗可不是皇家女子应有的礼仪。”
金枝玉叶的公主倾心于一名卑贱男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她抬出说教的面孔,安平冷笑道:“你有资格说我么,瞧瞧自己又是什么德性?”说着斜ฒ眼在她和黎安之间一打量,满满的鄙夷。
四侍这才消停下来。
“那女人就是丽色无双的头牌?难怪一脸狐媚相,王爷改好这口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庄笑笑恍然,满心欢喜地问:“师兄一路奔波,可还顺ิ利?”
盛清欢点点头,朝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一转身,没想正看到庄笑笑脱去鞋子露出一截玲珑脚踝,短暂呆愣过后,他飞快移开目光:“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尽量不要走动。”
盛清欢接过话来:“王爷在林子里不小心摔了一跤。”
庄笑笑信了几分:“这么说我要好好感谢它了。”
“是你。”阿诺抬头望去,对着那珠灰色衣袍的人眯了眯眼,缓缓开口,“盛先生这样的人屈身肃王府,莫非也是为了那批宝藏?若是这样我们不妨合作,平分宝藏,你看如何?”
见他们都脱干净了,庄笑笑下巴朝旁边的河水一指:“把你们的衣服还有武器统统扔进水里。”见他们犹豫不动,庄笑笑哼了一声,“是你们的衣服重要还是你们老大的性命重要啊?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们这手足情还不如件衣服呢!”
阿诺一想,心内信了几分,问道:“藏宝图在哪里?”
“就你屁事多。”
庄笑笑并不理会他的解释:“你费尽心思要将我往林子深处引,到底是为了什么เ?红色镶嵌金边的纸鸢是信号吧,方便让你的同伴看到信号才特意做成醒目模样,想来那纸鸢也不是风刮断线的,而是你自己掐断线的,我猜你的同伴此时一定在你将要引我前去的地方等待我自投罗网,对吧?”
在以地形复杂称著的伏龙山生活了十八年,在山中要是连认路的本事都没有她也不用混了,一个小小的林子自然难不住她,庄笑笑带着阿诺往那处一路寻去,没想到却出了岔子。
庄笑笑不以为然:“你想太多了吧。”
阿诺收住了哭腔,转眼看到角落里的盛清欢,不放心地问:“王爷即便喜欢盛先生,也不会抛弃阿诺?”
青釉仔细想想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非常,她套取口供的手法大内都未必比得上,从来一套一个准,这次难道真的被忽悠了?
盛清欢倒好了茶,懒洋洋地捧着杯子靠在坐垫上:“你上次说自己有了心仪之人,难道就是他?”
庄笑笑嗤之ใ以鼻:“肃王府内的种种情形,确实已经出了我的想象。”男人琢磨着怎么เ爬床,女人琢磨着这么偷窥,另有一只混血狐狼心思莫测,怎一个乱字了得。
盛清欢朝花樱樱瞥了一眼:“王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清欢却是不敢忘却王爷的。”
端王火气本就熄灭了一半,此刻听她这么一番软语,心早已软成了棉花,脑袋都晕乎乎的,一声叹息:“也罢,就当是你我有缘无分。”
“好不容易来个肥羊,别让他跑了,一起上。”
庄笑笑加大了音量:“我说,你们这里二十年前是不是住过一个叫单瑜的人?”
“小七,你说像樱雪姑娘这种高岭之ใ花,我该怎么才能征服她?”
“那就好。”黎安又嘱咐一番๘方才趁着夜色离去。
“这桩破事真不想管了。”那人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平复心里那股郁气,踱了几圈,干脆将手里的医书一摔,泄气道,“还能怎么办?差事都接了,半途而废你家公子我的面子往哪搁?再说了,要是让人知道我连个人都看不住,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