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容馨低着头，奶声奶气地问：
顾城
前一天刑侦科得了陶夕苏醒的消息，这一天江彻就被派过来。不，与其说是指派，不如说他是主动要求过来的。
“没办法，老太太哭得可怜嘛……”
顾城
江彻一愣，赵科长的语气不太对啊。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声望的人，至少对报案人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听着女儿的声音，她有些欣慰，有些难过。为着那个连环杀人案，她好几天没回家了。做刑警很苦，做女刑警更苦，既是母亲又是女刑é警是苦上加苦。可想而知，她从一个ฐ小警员爬到刑侦科科长的位置，付出了多少汗水，多少辛劳。
陶暮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半晌，他两ä片薄唇动了动，缓慢地说：“小夕，我没有时间了。”
“我认为ฦ我们应该出去走走，走到健康鲜活的自然中去，免得精神被绑缚在病床上。但是有个傻瓜把自己搞的生病出不了门，所以这个计划ฐ只好搁浅了。”
“……”
“也许能试着说服他不要自杀。”
“你就笃定自己一定能成功？”
烟火下，她的脸色变幻着。许久，她轻声道：“无论如何，是我们欠他的。”
蓝越眼神变了变，方แ向盘一打，在路边停下车。他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悄悄按下按钮。
“你恨你哥哥吗？”蓝ณ越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是他的残忍害你有了这样的遭遇，你恨他吗？”
“不恨。”
“为什么？”
“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她靠在座位上，手臂环住自己，“爸妈出车祸的那一年，我才九岁。如果没有哥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你哥哥支撑起了整个家，是吗？”
“是的，我爸妈出车祸以后，我们曾经很缺钱，甚至卖掉了大房子，搬来这个ฐ小公寓居住。”她怔怔了一会儿，突然大声起来，“都是苏姈的错，都是她害的！是她嫉妒我哥哥，不然，哥哥不会失手杀了她！”
“哦？她嫉妒你哥哥什么？”
“哥哥的业绩太好，人又随和，上级都对他青眼有加。在那之前，哥哥说他有可能会成为人事部ຖ的新经理。”
“那样就和苏姈平级了，是吗？”
“不只是平级。前几个总经理，都是人事部出来的。”她微微抬眼，“当上人事部经理，就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进总经理室的门。”
“苏姈捕捉到这个ฐ消息，一定很不甘心。”蓝越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她想拿我哥哥以前的事情来威胁他。”
“以前的什么事情？”
“那段时间，我们很缺钱。哥哥很早就去打零工，卖过奶茶，端过盘子，但是他在上学，没有那么多时间工作，所以工资也少的可怜。他为了赚更多钱，做男公关，入帮派，甚至卖过一段时间的摇【和谐】头【和谐】丸。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我年龄太小，没有地方肯收我，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分担。那ว段日子我好希望自己能ม快点长大，这样他就不用那ว么辛苦……”
“但是宁愿自己承担，也不愿意去求助吗？”
陶夕低着头，似乎ๆ在喃喃自语。忽然她抬起头来，清丽的脸上布满泪痕：“像我们这种孤儿哪有什么人会帮忙。亲戚？不过想吞走我爸妈本来就少的遗产而已。左邻右舍只会给我们同情，真正需要他们掏钱的时候，每个人都躲得远远地，生怕沾上一点干系。”
她的声音有些抖。蓝越偏过头，把录音品质调到最高。
“难道哥哥是心甘情愿这样的吗？高中生，明明只管念书就可以了，但是我哥哥，晚上冒着被抓的危险去卖毒【和谐】品，假日还要到酒吧里牺牲色相，就为了那一点点钱！”她抹去泪水，低声怒吼，“我们不需要施舍，我们有自己的自尊。至少是靠自己的劳动力去赚钱！”
蓝越点点头：“我明白。”
“你不会明白的，你怎么会明白！”
“每个人都需要长大，只是你们的成长更加疼痛。”
“说得好听。如果真是你说的一样，它就不会成为哥哥的痛脚。”
“陶夕……”
“如果它不是哥哥的痛脚，哥哥就不会杀死苏姈；哥哥不杀死苏姈，他就不会疯；如果他不疯，那ว三个女孩子也不用死；如果三个ฐ女孩子都好好的活着，怎么会有家长要来杀我！如果不是他要杀我，我就不会害死他！”她一口气将这些天积攒在心里的压抑完全爆出来。
“那个男人不是你害死的！”
“是我，是我！”陶夕昂起头，“我当初应该跟着爸妈一起去死啊，这样就不会成为哥哥的负担，哥哥就不用去那ว种地方打工，依旧是没有污点的，完美的……他年轻有为，他会成为人中ณ龙凤……”
她意识到什么，愣了愣，仿佛泄气一般瘫倒在座位上。
“我会疯的，对吗。”
蓝越转过头，用洞悉一切的温柔眼光望着她。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生。”
陶夕听了这句话，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