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写完最后一个字，伸手指向空白的地方，“这里用来写二爷的症状。”抬起头却发现白老先生站在她身边。
闫夫人立即道：“已๐经请来了从前保合堂的白老先生，正在侧室里诊脉呢。”
杨茉惊讶地抬起眼睛。
常家嫂子本来是替族里来常家看热闹的，没想到เ却将自家的丑事揭了出来。照常亦浙的症状，几年前应该就染了病，不过被药物压制住，现在说不得是二次感染，病症来势汹汹，即便今天不在常家发病，也断然遮掩不了几日，等到疹子长在脸上，口鼻溃烂，一样会闹得人尽皆知。
大家都摇头。
董夫人不好再劝。
这样一惊慌，屋子里都乱起来。
“小姐。”春和慌张地进屋，梅香意会地将屋子里的小丫鬟都带下去。
“二老太爷怎么这时候赶来了……”
郎中的声音让杨茉觉得很熟悉，“这位先生是……”
魏夫人讶然，在常家她只是发现杨家后人不是传言的一点不通医术，这才请常大太太一并将杨大小姐带来，没想到เ真的救了世子爷。
吃了止血的方子，加上卧床休息，伤口也没有破裂红肿，应该和旧伤没有关联，那会是什么？昏迷的情况有很多种，不做检查怎么也不好判断ษ。
一轮做下来，杨茉已๐经手臂发抖，世子爷的嘴唇总算是微微红润起来。
董夫人哑声道：“乔夫人、魏夫人、常大太太劳烦您几位帮我待客。”
大家宽座着，一个妈妈匆忙地进屋带着不少端盘的丫鬟来伺候各位小姐。
记忆中的常亦宁是高冠束发，那张脸庞神态细致，撼人心魄，现在却那般随意，仿佛真的有不问世事的清淡、高远。
……
杨茉惊魂未定，忙去吩咐下人，“将宛姐姐扶去我屋里，再去和太太说一声，快让人来瞧瞧。”
她那时候才知道杨茉兰是陆姨娘所生。
“家破人亡真的算是八字好么？”
杨茉看着浑身无力的常亦宛，“宛姐姐早ຉ饭吃了什么？”
“宛姐姐，魏夫人在看你呢。”
杨茉没想要常亦宛想出什么来，她的目的是要激一激屏风后的郎中ณ，一个小有名气的杏林中人，总不愿意输给两个女子，相比较而言，败给了杨家的辨症方子，对郎中来说顶多算是难得的机缘，并不丢人。
话音刚ธ落，杨茉又不慌不忙地说，“可是老夫人的腿肿的厉害，我父亲曾说过，肾主水，水气不通，那ว不是造成淤塞。”在古代没有高血压这样的病名，头疼只认为是受了风，她虽然不能用现代的研究成果来问郎中，却可以将昨晚看到的名词拿来用。
杨茉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常三小姐挺直的脊背。
双枝将酱菜坛子放下来，“厨房施大娘送来的，天气热了太太胃口不好，让我拿些酱菜也好下饭。”
杨茉知道两个ฐ丫头是为她着想，目光微微轻软下来，“秋桐，你再将我那个ฐ夭折的弟弟情形说一遍。”
“想法子弄些硝来。”
都说杨大小姐不通药，却能将这些记得清楚，转念想想也并非没有可能，到底是杏林世家，耳听目染自然也会懂得一些。
“容婶家的小七就是起了疹子没的。”
父亲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她沿着长廊气喘吁吁地向前，偶尔眨眨眼睛看廊下大红灯笼的穗子，她开始拍着手，“前胡、防风、独活、升麻、苦参、白鲜……”刚数到“延胡索。”父亲忽然从长廊的另一头转过来出现在她面前，她停住脚步笑容僵在脸上，。
特别ี是闫夫人，抑制不住眼睛直跳，听说儿子养了外室，闫夫人心中ณ就像有滚烫的热水灌了进去，她一直很信任儿子，却没想到儿子瞒着长辈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她不知怎么向闫家长辈交代。
要不是还有杨大小姐在场，闫夫人这时候已经哭了出来。
“既然出了事就不用这样畏畏缩缩。”闫老夫人厉声道。
闫夫人颌首，这才抬起涨红的脸看杨茉，“我们也是才知晓，乔๒儿立了外室，那外室听说乔๒儿出事就上门来问……她身上也有疹症，也不知会不会传人……我想着平日里也就罢了，现在这个关节若是看了说不得有益辨症……可眼下也没有实靠的人……”
杨茉径直道：“夫人是想让我看看姨娘身上的疹症？”
闫夫人脸上露出羞愧的神情，一个ฐ正经的小姐，怎么能给下人看病，这病症万一真的传人，那可怎么是好，她也是没办法才豁出脸面开口。想想也知晓杨大小姐不可能会答应。
“夫人将姨娘请来吧！”杨茉没有犹豫，“只要是病患，她就愿意尽绵薄之力。”
闫夫人惊讶地看向杨茉。
杨茉微微一笑，难不成她来闫家为闫二爷诊病就是看上闫二爷身份高贵不成？
杨大小姐答应下来，闫夫人忙去安排闫二爷的外室进府，很快一切安置妥当，杨茉去套间里看那染病的姨娘。
因有男女之防，闫二爷的疹子她不能去看，这姨ถ娘的病症她却可以仔细诊断ษ。
“都哪里长了疹子？让我看看。”
椅子上的妇人梳着圆髻，年纪不过略๓长她一些，眉宇间有浓浓的书卷气，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妇人红着脸去解身上的褙ທ子，露出脖颈下的皮肤。
杨茉低头去看，耳边传来妇人担忧的声音，“二爷还好吗？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