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古代宗教里,奇迹往往被停留在一个既不易证真也不易证伪的范围里,在我看,这无非是因为宗教组织对公信力的重视,害怕把事说得太玄了就没人信了(当然,古人的原始思维与现代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相信那些感官以外的事情是实在,而能ม被感受到的反而是表象)。除了中国的道教公开地追求长生不老,其他宗教大多追求一种转化或超越,宗教即使空前地刺激了人类的想象力,但也不敢公然地无视事实,也就是说,对于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宗教话语表现得十分暧昧,这使我觉得可疑又好笑——人们的相信里,即使是强烈的相信里也有一种可怜的一厢情愿。
我渐渐地认为,生命是随着时间之矢一去不回的某种流变结构,(也许它符合某种概率,也许有些生命是可以回到原初混沌的)它的特征之一便是焦虑,这焦虑即是我们对于未来的开放性想象,佛法便是为想象中的未来而奋斗的一种方式,我们太担心我们死后无法控制ๆ的情况了,所以总得为死后做点什么,这便是一种生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