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兵拿起吉他,准备唱个罗大佑的歌,弹了一段前奏,突然想起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了,便停下:"不唱这歌,唱个别的。&ุquot;
&ุquot;这么试不出来,得接上音箱、效果器。"๙老头儿指着柜子里的一排磁带说,"๙那些专辑都是用这把琴录的。"
"๙有什么事儿吗同学?"说话的人是教务主任,入学之ใ初,曾给新生们介绍过校规,重点强调了对学生旷课、学分通过率低、在异性宿舍留宿等恶性事件的惩罚措施ๅ。
&ุquot;因为…"女孩想了想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刚才吓了我一跳。&ุquot;
有人学习不好,因为脑子笨,也有人因为不爱学,何小兵属于后者。一件事情能ม否做好,往往取决于兴趣的多少,何小兵对学习没有一点儿兴趣,他觉得成绩只要不垫底,不至于被老师注意到,就够了。
生活中有一些货真价实的东西,它们隐藏在那些外表光鲜的假象后面,就像价值连城的宝藏埋在土里一样,上面经常会盖着一层类似玻璃这种美丽ษ而易碎的东西。有的人被这些徒有其表的东西吸引了,不愿探知土底下还埋着什么เ,他们捡起玻璃,爱不释手,然而这些东西除了美丽,很难再找出它们还有什么价值。
"那么เ热爱学习啊,你还是上自习吧。&ุquot;夏雨果说,"反正我不陪你上,别忘了,我可是女子防身术的领打啊!"
夏雨果在她和何小兵的关系之间画了一条"三八线",并荷枪实弹地防范着。何小兵的意思是,要它干吗,早点儿统一了算了。夏雨果说统一的时机还不成熟,弄不好发生内战。弄得何小兵不敢越线,怕踩地雷上,但时不时地就在线旁้边溜达,得空骚扰一下。夏雨果觉得只要何小兵能维持安定的现状,被他占点儿小便宜就被占吧,也算自己้为将来的统一,一点点做出贡献。
该上学去了,何小兵背着吉他和夏雨果一起出门,他要去上吉他课。最近何小兵又找了一个吉他老师,这一年来他都是在自己练习,练着练着,迷茫了,不知道该练什么了。到了这时候,应该有个老师指点,于是何小兵就又找了一个。
新老师是何小兵陪严宽逛琴行认识的,严宽要买一个大点儿的音箱,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音箱不够大,音量不够响,导致了没有摇滚起来——因为没有合适的鼓手,严宽和何小兵就弄了一个吉他二人组,在学校的晚会上演过几次,音响师怕他们弄坏学校的音箱,就让他们用自己的,而自己的音箱功率太小,在偌大的礼堂里,发出的声音就像蚊子叫,每次演完都没取得预期的效果——何小兵就陪他去了。
当时几个少年正在琴行里围着一个大长毛学吉他,大长毛抱着一把吉他,一阵狂solo,弹得眼花缭乱。弹完,大长毛向众少年一伸手:"谁带烟了?"
有人赶紧递上烟,并点上。
大长毛深吸一口说:"今天我状态不好,不想教琴,你们自己练吧!"๙说完把学生们扔在一边,问刚进来的何小兵和严å宽,&ุquot;你俩买什么เ?"
严å宽说要买音箱,大长毛就给严å宽介绍了几款,严宽都摇头,大长毛问:&ุquot;那你到เ底要买什么样的啊?&ุquot;
严宽说:"๙便宜的,比现在的价格少一个ฐ零的。"
"早说啊!"大长毛说,然后从一堆音箱里又拎出一台,"๙这个八百,但是能弹出八千的效果来,我给你试试。&ุquot;说着插上吉他,接上效果器,又是噼里啪啦一通狂弹。
严å宽拿过琴,要自己้试试,也噼里啪啦来了一通,却并不像那么回事儿。
&ุquot;我什么เ时候能弹成你这样啊?"严å宽很沮丧。
"那好办,你跟着我学,我把我会的教给你,你就能弹成我这样了。"大长毛说,"先说这个音箱你要不要?"
严宽买了音箱,跟何小兵一商量,正好他们也要找老师,两人一起学学费还能打八折,于是两人投师在大长毛门下,每周去大长毛的家里上一次课——没过几天大长毛就不在琴行打工了,因为ฦ老板要求上午十点开门,大长毛起不来,被开掉了。
何小兵和严宽都觉得丢了这份工ื作很可惜,因为在琴行上班可以随便弹那里的好琴。
"我怎么能为ฦ了挣那几百块看摊儿的钱和多摸几下吉他,就牺牲了自己的睡眠呢!"๙这是大长毛离开琴行后常说的一句话。
大长毛跟人合租了一个两居室,他和女朋友住一间,合租人住一间,客厅公用。那个人白天去上班,大长毛招来一堆人弹琴也没人管。
有一次夏雨果放了学来找何小兵,正好大长毛的女朋友也在,一个剃着光头,鼻子、舌头、肚脐上都穿了铁环,毫无姿ู色的女人,叼着烟,特大无畏地对夏雨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