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长一听,果然来气了,跺着脚骂道:“这个光腚没毛的何秃子,睁着眼瞎说。我又不认识你,我卡你干啥。都是他狗日的有私心,玩心眼,又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本排座是随队医生,对你们有生杀大权,你还别不服气。”仙女万般柔情,灿若桃花。
“你是泔水吃多了,还是忘长个儿了。这么เ瘦,体型跟我们连队养的猪一样。”其实,三斗站在黄排长身边,两人个头身材差不多,三斗还显高一些,壮一些。现在人家是接兵干部,三斗是孙子。人一旦权利在手,自身的缺陷被人忽略不计,甚至被当成优点赞扬。
“钱给你订婚花完了,家里没有钱买肉。你浑蛋玩意儿,你敢砸锅我找媒人退亲。”他大爷赵孬货没有搭理他。
梁红卫露出意思狞笑:“今天晚上有肉吃了。”
“明天我去公社开征兵会,部队要来接兵,你去不去?”
“我将来当了连长,我把你弄过去当司务长,叫你管伙房。五八年村里吃大食堂的时候,老百姓有句话:一天一两饿不死司务长,一顿一钱饿不死炊事员。全村的人饿的浮肿,队长柳铁头和司务长韩正来吃的白胖,却愣说自己也浮肿,奶奶的。三斗,我够意思吧。”
“三斗,我今天和你说个事儿,我只和你说,你要替我保密。我感觉有特异功能ม,将来绝对能干成大事儿。”
“炸弹。”他头发梢子都直立起来,心里“扑棱”一下,想爬起来,快速躲开,钻进旁边的地沟或者山洞,身子却没有动,他在犹豫,不相信这是事实。他想寻找扔炸弹的敌机,应该有敌人的飞机在蓝天里转悠,大鼻子黄头发,戴着皮帽黑边眼镜的鬼子飞行员,在狰狞的笑着,故意戏弄地上狂奔乱跑的人出尽洋相。他爱看战斗故事片,每次看到美国佬和日本鬼子的飞机扔炸弹,总有这样的画面,这样的镜头出现,太熟悉了。
“这么排场的女兵,咋不让我看一眼?”三斗ç低声埋怨。
三斗毕竟身材矮小,灵活敏捷,情急之中ณ,来个鲤鱼钻裆ด,从那人的臂膀下跑掉了。
正午,艳阳高照ั。太阳把大地变成蒸笼,发誓蒸熟地上的一切活物,把炙热不停的倾泄到大地上。人焦燥难耐,又懒洋洋的不想动弹。骡马牛羊也直往阴凉的地方钻,张大嘴巴踹粗气。知了藏在树叶下,长一声,短一声,高一下,低一下,有气无力的应付差事,估计祂也没有了力气。人像活在蒸笼里的鸡鸭,浑身上下被蒸气包裹,快被烤熟蒸烂。
也许是上帝ຓ故意安排,也许是命里早已注定,梁红卫和范春柳该有个美丽ษ的邂逅。当梁红卫羞怯地看了艳若天仙的女兵一眼,心中彩云翻飞滚动,情感似暴风骤雨临头,原来精心制定的人生规划彻底砸烂,来个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顾一切追寻至爱了。
陪同我们一家的是老乡和战友赵继绪。他和我是同年入伍的战友,一个车皮到部ຖ队的兰考老乡。他当兵在同一个师的炮兵团。老乡和战友的真挚感情自不必多说,一个字概括:“中。”
“整天在学校,见的不勤。你看这孩子,弄啥咧,见了您舅连招呼都不打,真不懂事。”梁麦囤瞋怪的看儿子一眼。
梁红卫走神了。他正在看远处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在地里薅草,好像是杏花。可惜太远,看不清面目。
永聚一直看着梁红卫,里里外外看了个透。“这孩子,中。头是头,脸是脸,屁股是屁股,有模有样,将来准找个好媳妇。”
梁红卫感到难为情:“舅,您和俺大爷继续喷,我干活去了。”
永聚舅拉住梁红卫:“外甥,我喝酒都不着急,你慌啥哩。活儿不干没人给你抢。来,陪舅说会儿话。”
梁红卫笑了笑,没回答。
“看您外甥长的有模有样,又是高中毕业生,咋也得找个眉眼俊俏,身材上层,配得上他的才行吧。”
张永聚很认真:“得说出个样子来,光说配得上不行。何庄的扁头家的姑娘长的排场,姑娘配三外甥儿行,可家道不行,你同意吗?同意我登门说去。”
梁红卫知道何扁头有点缺心眼,头长的一边大,一边小,整天留着鼻涕。他老婆长的到是不错,就是有羊癫疯。这样两ä个人,却生了个如花是玉的闺女。这个ฐ姑娘也有孝心,不论谁来提亲,条件只有一个,过来当上门女婿。尽管长的漂亮,因为有这样的父母,有想法的小伙子儿也没有胆子上门了。
梁麦囤说:“何支书家的四妮儿,挺俊的一个闺女,前几天我见了。你看能不能给帮个忙,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