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画屏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容长脸,目光锐利。
他还笑眯眯的,牙齿微微有点黄。
“奴婢也问了,福晋只说找格格有事儿,奴婢人微言轻,怎敢追问,可是格格分明不在屋里头,福晋若是硬要进来,奴婢拦不住,可就要露馅,误了格格的大事了。
凭心来讲,西林觉罗氏对琳琳还是有好感的,当初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这孩子和善可亲,也不像有心计的人。简亲王府这样的人家,不怕你老实,就怕你心机太深,想的太多。
郭佳氏哼了一声。
“博哲,让额娘看看你的伤……”
她痛得整个人都蹲了下去。
果然是阿克敦带着琳琳来了。
绣书一把扶住她,琳琳这才注意到脚๐下是门槛ນ,她差点就摔了一跤。
康熙心里微微生出一丝愧疚,这是他最喜爱的茶,以前每次他来这边,荣妃都会为他泡上一壶。回头想想,上一次来这里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琳琳怒了,有这么说话的么เ!
她咬牙用力推开他,从黄梨木衣架上扯下外衣胡乱ກ包住身体。
琳琳轻轻咬了咬下唇,原来那个男人,就是三阿哥诚亲王胤祉้。
瓜尔佳氏一只手抓住她的袖子,另一只手还捂着脸,哀哀道:“三弟妹若是真心疼我,就别再问了……”话未说完,泣不成声。
一人高声说道:“哟!怪不得太后这么喜欢琳琳格格呢,瞧这绣工ื,真正叫人赞叹。”
绣书看琳琳想起身,忙取过两个靠枕垫在她身下,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不消琳琳询问,她自动便说了起来。
被珍珠耀花了眼的画ฑ屏,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下来,将这封信塞进袖口,揣着那一荷包珍珠,喜滋滋地回了梧桐院。
更衣梳洗完毕,四奶奶福慧领着一位老嬷嬷和两名宫女进了梧桐院。
“你做什……”
虽然琳琳没有让人值夜的习惯,不过丫头们却不敢废了规矩,今天是第一天,本来应该画屏值夜,但这种情形她肯定是不行的了,因此绣书便值了第一天。
一个老嬷嬷打着脚๐后跟小跑上来,画屏伸手一挡,琳琳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上房。
琳琳听到เ声音,回过神,见李荣保笑眯眯地看着她,后面还站着一个微笑的少妇。
“三哥可知道今日生的大事?”
画屏和绣书忙铺床叠被,服侍她午睡。
院子不小,上房、东厢房、西厢房、耳房都一应俱全,结构完整。琳琳自然是上房,房中陈设齐全,进门便是一张黄梨木圆桌,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书房北墙下盘了一条炕,现在不到冷天儿,自然是没有烧炕的。
琳琳想要说什么,却被米思翰一把拽住了胳膊,硬生生扯出了乾清宫。雅尔江阿和博哲也鱼贯跟了出来。
荣妃大骇,一把扯住她喝道:“闭嘴。”
“啪”,康熙重重地砸了一下桌面。
雅尔江阿,镶黄旗人,曾祖舒尔哈齐是太祖努尔哈赤的亲弟弟,哥俩一起打天下;祖父济尔哈朗,是太祖呆在身边长大的,视如亲子,大清入关后,封的铁帽子王。雅尔江阿是济尔哈朗最喜爱的孙子,世袭王爵,称简亲王。镶黄旗是上三旗之一,八旗最尊贵的子弟,历来是皇帝近臣。
屋子里头窗明几净,亮堂堂透着那ว么一股大气,榻上坐着一个明黄色常服的中年男子,琳琳猜测那就是康熙了。
路上,博哲向父亲问清了事情,原来今天一早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万岁爷一早儿就被人从床上挖起来了,米思翰·富察天没亮便进了宫,状告简亲王府贝子博哲强占了富察家小姐,视富察家如无物。万岁爷康熙特意着人到เ简亲王府询问,雅尔江阿这才知道,随着公主嫁妆送来的试婚格格,竟然是富察家的贵女。
安珠贤扶着西林觉罗氏坐了,后者气还没喘匀。
“那个,爷,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办呀?”
“你!”米思翰突然停住,伸出一个ฐ手指头指着马思哈的鼻子,“快给我去查,那ว败家娘们儿把人给我弄哪里去了,在哪个ฐ宫哪个ฐ娘娘手下干事,都给我查清楚,快去!”
米思翰并没有想多久,他虽然不关心内宅的事情,但钱佳氏是个什么鸟,他一清二楚,脑子不过转几转,他就推断ษ,马武说的不离十。然而,钱佳氏不过一个女人,他早晚收拾便是,但马武和李荣保身为ฦ他的儿子,竟然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这老头子年轻时出征云南,打过吴三桂,也经历过康熙朝所有的战争,烽火硝烟中锻炼出来的性格,比铁还硬。悲痛到极致,伤心倒是消减了,怒火却熊熊燃烧起来。
琳琳眨巴着眼睛,不相信道:“你怎么替我做主ว?”
一只小手突然按住了它。
她誓,这句话绝对是鬼使神差,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来的。
她还想再问点什么,看了看天色的富察氏却抢先开了口。
不行,不行,琳琳,你决不能ม回头,一回头他就会觉得有转机有希望,电视上小说上不都是这样说的么,既ຂ然要分手,就一定要狠,决不能ม留下一丝余地。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果然忍住没有回头。
画屏和绣书都迎了上来,两ä个人都担心地看着她。
“什么也别问,咱们走。”
琳琳脚下不停,径直地往前走。
绣书对她是言听计从的,说不问就不问,头都没回,也跟着一起走。
画屏倒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三阿哥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