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在我们政治处里面,他还是挺正常的,工作似乎也越来越熟悉,主任股长们都对他挺满意的,还得到了好几次表扬。他本人在我们处里也是落落大方的,群众关系都处得不错,没人说他怎么เ样。可是一到我们年轻人这个人堆里面,他就有点问题了。对他的问题,如果叫做问题的话,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或者根本就没警觉到这是个问题。至今也很难说出一个准确的字眼来讲我对他的感觉,要是非要给个说法的话,我想就是我觉得李东宝有点“虎”,或者说是虎拉巴几的,这和我原先认识得李东宝几乎完全是两个ฐ人哪。要是当时这么เ在我们处里说他,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就连我对自己的感觉都怀疑,总觉得是个错觉。可是不光是我的感觉呀。我们年轻人里面,竟然有人管他叫“二虎”了。“二虎”这个ฐ称呼,来源于我给大伙讲的老爷岭前山后山两虎相争的故事,后来有人感觉李东宝尽干虎事,有时候还说虎话,大家伙玩的时候他就毛毛愣愣的有点虎,就开始管他叫“二虎”了。现在回想他那个时候干的虎事,和在当时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那时候我们就是玩啊闹啊高兴啊,谁还顾得上去品味一下这些快乐่后面的事情呢。
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李东宝有了一些变化,说不清楚的变化。似乎是一种歉疚,又不是,他也不欠我们任何人的呀。似乎是一种拘谨一点紧张,也不全是。反正就是觉得他有些不自然。我就猜疑,可能还是进机关时间短一点,还伸不开腿脚,亮不开嗓门,还不太适应机关这一套吧。挪一棵树还要缓个把月呢,机关毕竟不同于老爷岭啊,我想他过一段就会缓过劲来的。
就这样,他很快地被委以重任:先是管干部档案,又接管了干部股的大印,后来又管干部调动的信函什么เ的。这些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可是比命还值钱哪。至于他在干部股怎么干的,怎么征服了那些人的,怎么和那些人打成一片的,我确实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也没更多注意这些事。你想啊,我要是对干部股的事表示ิ出过分的关注的话,干部股的人会有想法的,甚至很多人都会有想法的。
多年后的一天,我和慈父般的卫生队长在大连的一个餐馆喝酒。他兴致很好,喝了一瓶多白酒,我借着酒劲问他:“记得那ว个常青吧?”
一个战士涕泪满脸,浑身颤抖,一个ฐ劲地在那叨咕:“那马毛了,那马毛了,那马毛了……。”
在悬崖还没有坍塌以前,常青,我的兄弟,你只能拼死向前了。
渐渐的,常青的电话来的少了,我就是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好像打不起精神来似的。几个月过去,后来他竟然不太提这件事了,话里话外流露着看透了的意思。我担心他就此消沉下去,就打算到三道沟小组再去一趟。我在常青成为团里典型以后,曾经去过三到沟,那时看了常青的工ื作和生活环境,真有一下子回到解放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