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寇冲又一次出现在安乐宫,重复着陈词滥调,历数了早早立嗣的好处。太皇太后的反应,自然大不如前。在她看来,一旦雪雁两子绕膝,势必威胁寇氏姐妹。想到这里,她岂能ม不心乱如麻?
“你这孩子,笨的时候真够笨的!”魏氏一时心急,忘形地点着她的额头,轻声骂道:“还能有谁?淑妃呗!”
爱人点了点头,怜爱地拥住她,轻声说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当然不会注意到。不过,细看上去,朕反而越觉得,她并不像你!”
朝堂之ใ上,滨余国的金菱公主ว,在使节及其陪嫁侍从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大殿。只见,她含羞带怯地低着头,身着盛装,头上珠环翠绕,走至中央行躬身之礼ึ,略带稚嫩,但不失仪态地开了口:“滨余国公主-金菱,参见皇帝陛下!”
一字一句犹如一根根针,刺伤着老太太的心。无论孙子的表情,旁人的泪水,还是自己้敏感的内心,无一不在告诉她,藤玉是被逼死的,而罪魁祸就是这位皇祖母。
可是,她死活不肯松口,并扬言将其安置身边,侍奉左ุ右。
看她如此表现,母子二人松了一口气,一边安慰她暂忍几日,一边吩咐侍从们准备嫁妆。藤玉得到了许诺,心里乐่开了花,只要能飞出牢笼,说不定另有一番天地。
为了争取时间,他下达了一份国书,愿接纳滨余国公主为妃,并请滨余国使节亲自送亲,以便临ภ行带走自家公主。
此时,高哲见场面僵持,便向郭覆使了一个眼色。郭覆心领神会,一边佩服雪雁的忍性,一边巧言化解,以龙体欠安为名,终于压下了老太太的怒火。于是,她们自知理亏,摆着阵势离开了。
“皇祖母有所不知!”皇上听罢,脸色突变,望着雪雁解释道:“淑妃一直在帮朕整理奏折,打理朕的饮食起居,仅此而已๐!”见她没话可说,他吐出一口气:“数月以来,正是忙的时候,朕哪有时间临幸妃嫔呢?”
雪雁及旁人看在眼里,乐在其中。毕竟,自登基以来,他已经很久ื未曾享受天伦之乐่了。
“会生孩子的,又不止淑妃一个!”安乐宫的前厅,洛琳仍旧不知悔改,又露锋芒:“哎哟!臣妾真为那ว三位妹妹叫屈!同样诞育皇子公主ว,有的即使生下无用的女娃,也倍受宠爱!”说着,她漫不经心地嗑瓜子,瞟了怯懦的薛昭仪一眼,又瞧了瞧她怀中ณ的小皇子:“有的诞育皇子,却仍旧门庭冷落!”
雪雁的眼泪夺眶而出,而太皇太后似乎只有叹息,没有丝毫震动。
听到这里,这个年轻人不免有些忧虑,长叹一声,便出屋吩咐侍从们好生照料é。
眼看着母亲离去,洛琳的心碎了。从小到大,她的生活着实顺利ำ,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对待。母亲回府事小,宫规惩处事大。何况,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哪里受得了软禁吃斋之ใ苦?想到这里,她便越地歇斯底里,令洛华难堪极了。
皇上似乎ๆ突然想起了什么,黯然神伤地回过头去,望着她那小心翼翼地眼神,淡淡地抛出一句:“皇后也该吃些,还有德妃,你们都一起用夜宵吧!”
雪雁心如刀绞,真想立刻醒来,抱着女儿大哭一场。她知道,襁褓ຑ中的婴儿,完全不明白母妃的苦心。亦或许,她在用哭声唤醒母妃,求她不要狠心,醒来抱抱她。此刻的她,险些流出了眼泪。
不仅如此,洛华还亲临ภ婉贤宫,以皇后的身份,申ã斥洛琳及魏氏。
太后悲伤之余,命坠儿嘱咐华韵和玳儿的奶娘,除非着实无药可救,否则不要带孩子们来,以免吓着他们。不一会儿,晴岚也赶到了,心急如焚,溢于言表。
再说皇上,面对如此“变故”,先前极力维持的架势,彻底被击垮了。要知道,雪雁是他的最爱,无人可以替代的最爱。霎那间,他放下了帝王的架子,疯狂地奔向卧房。太后也不知所措,急忙将孩子交给奶娘,颤颤巍巍地进了屋。
太医们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只见,王太医谨小慎微地望着龙颜,遵照雪雁的意思,禀告道:“淑妃娘娘难产!臣等斗胆请旨,是否舍母保子呢?”
“皇后!”他长舒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朕着实希望,此刻๑的贤妃,能虔诚的祈祷,雪雁母子平安!”说罢,见洛华脸色一沉,神色慌张,便似柔似刚地看着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