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少了那对父女,气氛反而凝重了许多。雪雁低着头,安静地坐着不动,尽管不能仰视,看不到老太太的神情,但本能告诉她,又该小心应对了。
此刻,雪雁正陪同着洛华、晴岚及薛昭仪,缓缓走向安乐宫。其实,雪雁接到郭覆的密报时,恰逢晴岚与薛昭仪来访。因此,她心生一计,鼓动二人与其一道,前往中ณ宫请安。
至于洛琳,与皇上鲜有夫妻之实。据伊兰的密报,她整日里喜怒无常,抱怨委屈。即使去中宫请安,也没有了从前的姐妹之ใ情。取而代之的是,两ä个女人之间的冷嘲热讽。
只见,洛华顿时失了神,独自坐在主位上,黯然神伤,小声抽泣。桂花见状,一边指使旁人给雪雁送信,一边讨好地走到เ洛华身边,默默地为其捶背揉肩。
“启禀陛下!寇大人方才所言,臣不敢苟同!”见寇冲哑口无言,戚征便迈步上前,字正腔圆地说道:“陛下英明!皇后娘娘青春正值,母仪天下!再生皇子,极有可能!”说着,他老练地瞅着寇冲,不屑地责问道:“敢问大人!您贵为国丈,皇后娘娘的父亲。难道不希望娘娘,早早生下太子吗?”
“既然你有此意,本宫恩准母亲回家!”洛华也伤心欲绝,与母亲怄气道。
桂花十分精明,她们两ä个并非寇府陪嫁,而是新进中ณ宫的侍从。一则ท,洛华与其没有主ว仆之情,雪雁却深谙笼络人心之理,她们便死心塌地地效命。二则,她们过于渺小,无人注意,易于送信。
然而,令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宫中ณ禁忌议论的话,雪雁躲在墙根下,悉数听了进去。如此一来,她便心中有数了。
桂花与伊兰,侍立在旁้,不错眼珠地盯着她们。
其实,雪雁早已得知,众臣联名保荐洛琳之事。只不过,善于以静制动的她,静观其变,没有贸然行动。
然而,除了戚征及常延庆等人,人人皆看寇家人脸色,不敢起身。
谁知,儿子请安过后,便大吐苦水。她一边倾听着,一边默默地思虑着。只见,愤怒之ใ余,他时而气不打一处来,高声怒斥众臣倚老卖老;时而愁苦万分,满口念叨着雪雁。
“先帝啊!您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如今,我们的儿子中年西去!白人送黑人啊!”寝宫的祠堂里,太后深深地叩头,毫无掩饰地痛哭着。
霎那间,皇上泪如泉涌,宣泄着亲情的最后一丝留恋。随后,他擦干眼泪,在高哲的搀扶下,向前厅走去,带病批阅奏折。
随后的几天里,雪雁心情不错,但依旧ງ保持着极度警惕,尤其是大嫂。
话音刚落,皇后愕然:“陛下!寇太尉也患病在身吗?”
“没有!”郭覆目光坚定地说道:“不过,正因为知晓陛下病情,太后才会动了杀心!”
听到这里,雪雁的一股无名火,喷涌而出。只见,她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射着他们,着实令其有所畏ั惧。
东宫后院,众侍从为ฦ雪雁把风,翠玉与坠儿则侍立一旁。高哲躬着身,低着头,低眉顺眼地站在雪雁面前,气氛甚为凝重。
“殿下!”雪雁宛然一笑,撒娇道:“今晚,你若能宠幸北屋,寇良娣势必喜出望外,也就忘了白天的不快!明晚,你再来我这里,如何呢?”
洛琳听罢,心中不快,只好憋着一口气,冲着门外叫道:“知道了,我等随后就到เ!”
第二天晌午,传来了另一个消息。宫中近来接连噩耗,为了冲喜,太后与皇上决定,下嫁宣华公主至惠州。
皇上倒是很会抓住时机,在朝堂上,借此事敲打老臣们。湘欣的祖父,右仆射段丰,一边聆听圣训,一边瑟瑟抖。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像凌儿那样!”湘欣在梦中一边叫喊,一边举着双手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