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这个情况非常令人苦恼,只要一想到客厅里的美味他就本睡不着,他在床上数人民币,数美金,数欧元,数成了亿万富翁也没能睡着。不过这还不是终极考验,好不容易有几次苏一鸣终于数进了朦胧状态,人民医生却跑进来观察,对他耍流氓,又把他弄得兴奋异常。
“我也没吃,上我家吧,我们一起做饭吃。”
“你是病人,照顾你是应该的。”程雨非的声音里并没夹杂着太多的温情,确实是医生常见的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口气。
说完苏一鸣恨恨地挂了电话,东翻西翻,找出一袋子速泡面,咯吱咯吱干啃起来。一切都是拜这个医生所赐,他真的快要饿死了。
马四顺满腔的欢喜顿时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嚣张的气焰也迅速矮了一头,很快没趣地挂了电话。他跟苏一鸣不一样,苏一鸣是海ร创业,讲的一口纯正的牛津腔英语,手头确实有好些质地优良的海外客户。而他是土鳖出身,别ี说英语,就是自己的一口普通话,也夹杂着浓郁的地方口音,很多北方客户都反映听不大懂。因此在对外贸易这一块他是无法跟苏一鸣争抢的,他所占优势的就是国内业务这块蛋糕,他凭着自己比苏一鸣多十几年的行业经验,凭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人脉ำ,这才勉强将这个ฐ后起之秀压下一头。
苏一鸣扫了一眼,不无落寞的推辞:“是女人用的……我最近荡空几个ฐ月了,身边没女人。用不着了。”
“程雨非医生?久仰大名。我是医院摄影协会的,我看过你参赛院文化艺术节活动的摄影作品,非常漂亮。当时我就希望有机会结识你这个摄影天才……”
漫长的几个世纪过去了……在苏一鸣心急如焚的等待中,程医生终于带着化验结果过来了。
程雨非茫然的抬起头:“什么เ?谁是钟主任?”
程雨非客气而冷淡地拒绝:“不用,我自己打车先走。你还是照顾一下你的朋友……他真的是大学老师?”
苏一鸣嘴巴一撇,正打算照例讥讽几句,忽听程雨非的声音:“你们这么早来了?在说什么เ呢?”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苏一鸣继续逗她说话。
“看一个ฐ感冒怎么要花一千块,抢钱啊?”
其实失恋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非常惨痛的经历。苏一鸣记得王杰在歌里唱过:“……从今后死了一个濒临ภ绝种的温柔,多一个爱情杀手。”不过他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他觉得这是懦弱无能的男ç人在为管不住自己找的借口。他觉得自己就没有因为那次失恋打击堕落沉沦,没有因为吃到一只酸苹果就以为世界上所有的苹果都是酸的。他依旧ງ本着积极认真的态度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情路坎坷啊。开始苏一鸣被女人甩了几次,后来他的爱情终于走上了正轨。所谓正轨,就是:两ä情相悦——平淡如水——无疾而终。
还好,虽然病人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都睡着了,整个走廊里还算安静,偶尔有些痛苦的呻吟声。就这样他一路到了急诊内科的诊室。
这句话传递给程雨非两个信息。一个是他肯定跟那ว个ฐ女人睡了,二是他想清楚了要分手。这让程雨非既骄傲又颓丧。骄傲的是,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看中的是个负责的男人,没有说我被人设计了,犯了个ฐ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颓๙丧ç的是,她的男人还是一样俗不可耐。原来在他心中,三年的感情真的比不上一夜的恩爱,三年的感情可以不负责任,一夜的疯狂却需要他负责。
至于妇产科男医生是怎样的彪悍,程雨非只能ม用自己医院的几个妇科主任来举例说明。妇科大主任据说跟妇产科几乎所有适龄女医生都谈过恋爱,兔子专吃窝边草。一个个ฐ谈的,一点都不浪费时间跟资源。后来去了大洋彼岸镀金深造,数年后杀回医院继续吃窝边草。一个ฐ月便闪电般跟新来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妇科小医生结了婚,于是他出国前最后一任女友被打击的立刻请了长病假。这个人的名声,在程雨非她们这个圈子里是如雷贯耳。当年他从美利ำ坚回来,程雨非还在读研,彭红硬是拉着她过来看这个强人。两个人在妇科病房走廊上假装看墙上贴的健康宣传栏,实则等着观赏极品情圣。足足把宣传栏上面的子肌瘤,月经不调看了七八遍那人才姗姗地从病房里出来。结果非常令两人失望,长相十分普通的男人,没看出有任何魅力来。很多年来程雨非一直很替他担心,不知道他面对着科里一堆自己的前女友怎样管理?
长得和我一般高。
“怎么看出来是黑道白道?带墨镜穿黑大衣就是黑道?穆博士你也太幼稚了!”
“衣着打扮,言谈举止。他……当众对你耍流氓。”
“……”程雨非脑子里轰了一声,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播散得这么เ快?已经播散到了外科大楼?
看到她忽然绝望无措的眼神,穆淳心一软,口气立刻温和下来:“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担心。我担心你被人骗。”
程雨非觉得这个男ç人实在是自作多情,于是强硬地拨开他的身子,走出库房门。
穆淳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看来她对自己成见已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穆淳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部拙劣的。他跟程雨非在一起三年,彼此心意相通,非常契合,他喜欢她说的话,有时候是滋滋作响的引信,有时候是一把鲜ຒ血淋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