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今天最后一部分戏之后,她以讨论剧情为由才把他拉出来,其实她的心思并不在剧本上,她只是想和他吃一顿饭,她从来都会主动去抓住自己所喜欢的,比如《秦淮景》这部戏的女主角,比如接近他的生活。
“废话,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你和她的绯闻!!”艾伦气的直拍桌子。他怎么就招惹了路淮琛,前两天还提醒他收敛点收敛点,他就这种回应的态度,想起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学时陈茵被舍友强拉去参加联谊,明明不会跳舞却被舍友硬塞给一个男生,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跳舞过程中她错误百出,周围的人明显的不明显的嗤笑,她差点就想一走了之时,舞会大门忽然被人推开,“陈茵你给我过来!”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深渊里拉上来,她眼前变得明亮起来。
陈茵瞪了一眼趁火打劫的路淮琛,最后还是乖乖๔的挽上他的胳膊。
陈茵坐在沙发上看着路淮琛去前台结账,回忆起他们适才的谈话,如果不是那句“各取所需,互不相欠”她也许会撇下他离开。
“唐叔。”路淮琛叫了一声。
“吃完饭再说。”他专心开车,丝毫没有留意陈茵的情绪。
“我今天找你可是有正事的,我不管你什么双休日不双休日的今天你一定要出来陪我。”说到最后半句小乔撒起娇来。
在场的人眼力再怎么差,也该看出来路淮琛和陈茵的关系不浅,秦诗尔自然也不例外。“好的,这次是我们准备不周,许导我们下次一定做好准备再来拜访。”在秦诗尔眼里,只要这笔单子没砸就好,其他的她管不了那ว么多,听许佩之的口气他还是愿意继续和他们公司合作,她自然也是愿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
佩之,佩之。陈茵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不觉在心里念叨了两声。
傅言从办公室中出来,还是平常那般的从容,漆黑的眼睛波澜不惊。“你来了。”他礼貌性的说。
“我不要喊她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我没有妈妈!”韩陌哭了出来,她在这个大雨滂沱中歇斯底里的喊,雨水混着泪水落下。
“是啊,总监我们只是对于你刚刚ธ宣布的消息太高兴了。”公司的女同志们连忙迎着笑脸解释。
“都楞着干嘛ใ啊,快点鼓掌欢迎啊。”韩陌催促道。
“额,今天你没在秦淮河那ว里遇到什么人吧?”小乔小心翼翼地问。
陈茵轻轻的拍打他的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路淮琛明明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他的情绪,她一直认为不会受伤不会难过的人,才应该是路淮琛,现在才明白原来他的软肋在这里。他原来也会痛,也会失落,也会无助。
“开什么玩笑。”小乔被她认真的样子吓到,陈茵这次不会真的死心了吧。虽然她不知道她当初ม为什么离开,连有个ฐ正式的分手都没有跟路淮琛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蒸发在这个ฐ世界上了,但是以她对陈茵的了解,陈茵不会放弃爱路淮琛的。
她脑海里映现出在一个孤单寒冷的夜晚,作诗的人孤独的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回还,思念的不得了了,泪流满面的场景。
她欢喜的献宝似得将书签放在路淮琛眼前,“好看吗?”
“好看。”他唇角似笑非笑,眼睛雾气未散。
秦淮夜色算得上是绝美,景欢想起民国时满载丽人的画舫,每当华灯初ม上,轻柔靡曼的歌声,拌和着琴声、笛声,忽隐忽现地随风飘荡过来,把过往行人挑逗得如痴如醉。
“欢小姐和周先生第一次见面时,为何在一众的美人中,周先生唯独只记得欢小姐一人名字?”景欢和路淮琛坐在游船上,隔船不时传来曲调声,她的手伸到河水中,冰凉的水划ฐ过她的掌心。
“因为她唱的是《玉簪记》。”路淮琛点起烟,吸了一口香烟,烟雾从他的唇里吐出。
景欢拨弄着绿水,“《玉簪记》有什么特别的?我觉得周先生应该更偏爱《牡丹亭》才是。”
路淮琛的眼睛里似有团恣意的迷雾,他笑了笑,“周先生是留了洋回来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景欢半坐半靠在船舫上,歪头想不通原因。
划ฐ船的船夫老伯插了句话,“我琢磨着你们口里的周先生应该是个民国的人物吧。”他黝黑的脸在船灯的照现下显得更加苍老。
“老伯你怎么知道?”景欢惊奇。
“留过洋的人八九不离十也只能是清末民初ม的时候了,”老伯笑,“姑娘要我说,这位先生已经给你讲的透透彻彻了。”
景欢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不得不谦虚请教道,“老伯,这其中ณ玄妙何在啊?”
“我老头子读书不多,不过这戏可是听得不少,人们都知道《玉簪记》讲的是落难千金陈妙常为了逃难皈依佛门,与落第书生潘必正在道观相遇相知的爱情故事。”老伯娓娓道来,“小道姑与穷书生一见倾心,比《牡丹亭》更违背古时的伦理道长啊。”老伯唏嘘,“周先生是留过洋的人,但凡此人有些慧智,在那个年代也应该喜欢《玉簪记》而不是《牡丹亭》啊。”
她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样说起来周先生在薄情寡义之人中ณ还是个ฐ睿智之人。
老伯看了一眼船上抽烟不语的路淮琛,这人生的眉清目秀的,倒让他想起早ຉ些年前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