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率先走去,顾ุ钰慢慢跟在其后。
“有何不妥?”顾钰便问。
妙微立刻将头磕到了地上,答道:“娘子请恕罪,奴并无他想,适才只不过是……”
“娘子是指那ว天落水的事情吗?”妙微试探性的小心问。
顾ุ十娘方才抬眼看向她,一双晶莹水眸中瞬时间盈满无奈和惆怅。
顾老夫人也有些愕然不知如何收场,这时,听得顾十娘掩嘴咳嗽了几声,又道:“祖母,此事因阿芸而起,害得十一妹受了委屈,阿芸甘愿领ๆ罚,只求祖母许阿芸和十一妹一段时日,让我们姐妹二人查出真相,找出真正推我们下水的人!”
“嫉妒她才学容貌都胜于我?”顾ุ钰不觉好笑,“何以见得?”
只见这女孩子径直走到妙微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妙微推了开,扬起手来就要给顾钰一巴掌,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巴掌并没有落在顾钰的脸上,却是紧紧的被攥到เ了一只纤细而有力的手中。
只是与以往显阳殿里日日陪伴她的阿微不同,眼前的婢子少了几分艳丽ษ跋扈和张扬,多了几分稚气清澈和伶俐。
随着这冰冷的二字吐出,沉寂了大半夜的皇城顿时喊杀震天,暗潮涌动,无边的黑暗如同一只蛰伏在漆夜里的巨เ大野兽,顷刻๑间将数万玄黑甲胄的军队吞噬,凛烈的寒风横扫而过,空荡的皇城脚๐下便只剩ທ下狂风掣拽大旗的咆哮以及刀刃相击中夹杂着的呐喊。
顾七娘不再说话,房间里静默了一刻。
“适才十一娘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有九思,无真凭实据,便不可妄下定论。”虞氏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对顾ุ七娘说道,“这句话,你要谨记!”顿了一声,又肃然道,“你也去将《论语》与《庄子》抄写十遍!”
顾七娘惊讶的瞪圆了眼,不服道:“阿娘,你为ฦ什么要罚我?”
“身为顾家的嫡女,我的女儿,其言行举ะ止连自己的庶妹都不如,难道不应该受罚吗?”虞氏道。
很少见母亲的脸上有这般愠怒之色,顾七娘神色一愣,微露出尴尬与怯色,忙屈膝行了一礼道:“是,母亲,女儿谨记!”
与虞氏母女的淡定平静不同,顾十三娘所在的栖霞院就不那么平静了,因为挨了训,胸中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顾十三娘抬脚๐几下,便将几个绣墩踢得老远。
几名婢女手忙脚乱连忙将她踢翻的绣墩家具摆正,刚直起身子,气还没喘够,就听顾十三娘喝道:“渴死了,这栖霞院里难道连茶水都没有了吗?”
这一声喝斥,本来就神情惶惶战战兢兢的几个婢女皆不敢出声,你看我我看你的赌着谁也不想先迈步,还是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婢女抗不住压力,忙倒了杯水颤抖的送到顾十三娘面前。
顾十三娘接过仰首就是一饮而尽,婢女看得惊愕,身为下仆,如果主子们的言行举止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不合规矩,她们也是要受到严惩的。
婢女想要规劝,但一个ฐ字都还没有吐出,就听得“噗”的一声,脸上一烫,却是被喷了一脸的茶水。
“这什么茶,难吃死了,我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做这么难吃的茶来敷衍我的吗?”顾十三娘喝道,然后一指门外,“还不快去给我查,那贱婢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话说完,几名婢女连连答是,正要出门时,门却开了。
张氏带着几名老仆走了进来。
“十三娘,你又在闹什么?”此时的张氏没有了在怡心堂里的温婉慈和,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和愤怒。
顾十三娘却浑然不在乎,仍旧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道:“母亲,我不明白,她不过一庶女,您为什么เ要替她说话?莫不是,你还怕她不成?”
张氏脸色一怔,目光有些游离沉沉,怕她?不,她不是怕她,而是那张脸……实在是太像……
“十三娘,母亲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即便她是庶女,那ว也是顾ุ家之女,你作为顾家长房嫡女,怎能如此没有容人雅量?”张氏厉声斥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胡闹了!”
“可是母亲,我想要柯亭笛,我想要她从张家表哥那ว里骗去的柯亭笛。”顾十三娘不依不饶,“只要您从她那里给我要来柯亭笛,我以后就不会再闹。”
“你这是在威胁母亲?”张氏冷着脸竖眉道。
顾十三娘这才缩了回去。
“阿研不敢。”她低头道,却还是不愿罢休,“可是,母亲……”
张氏打断了她:“罢了,那柯亭笛到เ底有没有在她手中,母亲尚且不知,就算在,你以后也不能去索ิ要,阿研,母亲须ี得让你知道,人活在世上,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เ,有时候,人也要懂得放弃,一味的索取,总会让你尝到เ求不得之苦。今日还只是柯亭笛,以后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
张氏说到最后,语气幽幽,竟还有些余音缭绕的怅然。
顾十三娘越发怔怔,蹙了蹙眉头:“母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氏看了女儿一眼,长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去时,吩咐一名老仆道:“看着这座院子,她若不知反省就永远别再让她出门,否则再闹出了什么事,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