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就变了。
这哪里是鱼,这分明就是灵丹ล妙药啊。
这一抓一抬,看着简单,可是实打实的徒手捞鱼。放在以前,对于宁红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动作,绝不可能完成。
直插深渊,仿佛将地心都捅了一个窟窿。
对,是因为,他曾经确实在蜀山修行过;不对,是因为,他在三年前已๐经被蜀山除名,除名的原因就是他有病,不适合修行。
手指在短笛上轻轻一点。
胃里有些翻滚。
恍恍惚惚间。
如果可以的话,宁红豆愿意帮着老头实现这个心愿,也算让他泉下有知,不枉师徒一场。至于自己的心愿,她还年轻,可以容后再说。
花桔梗嘴角一笑,微微昂头:“当然,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教教你,你是我行走人间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你很幸运。”
宁红豆使劲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天上还真掉馅饼啊!”
其实。
会很疼。
这老人想要正式入魔山?
宁红豆小声回答:“红豆没吃过啊,真不知道。”
“那为啥非要成仙呢?”
因为,他认为,他的剑道要大成了。
耳边传来一声咳嗽。
桃树下。
嗡的一声。
“食剑老魔!”
“马上就够九千九了。”叶飘零不断ษ的喃喃自语。
看来这位落花楼的少东家还是个名人,少年模样就夜夜笙歌,沉迷于风花雪月无法自拔,生活糜烂,不思进取。可是就因为有钱,挥金如土,家姐又是宫里的人,在这桥西的地界ศ儿上,真的是为所欲为。
“嗯?”
“祖训也是人定的,除非咱剑门的祖宗不是人?”
找花桔梗,找陈余生,后来是车轮战,一对二。
叶飘零曾说过,剑道,最重滴水穿石,先要有持之以恒的耐心。
地河水在酷暑最热的时候,发生了一次离奇的异变,原本汹涌澎湃的河水忽然静止不动。
随后水流瞬时逆转。
如一道逆天飞流。
地河卷起千层浪。
澎湃壮阔间,浪花迷人眼,水流逆行而上,直指九重天。
宁红豆当时刚好没在河水之中,她的推衍是,如果自己在,九成会被浪ฐ卷走,目送逆天水流飞去远方:“水流的尽头会不会就是出口呢?自己是从海ร牢的地河中被带到此处的,那想要出去,还得是海牢。”
逆流水卷浪一日。
宁红豆眼眸直直的观浪一日。
白昼逝,黑昼来,宁红豆提剑挺身一夜,剑一守,大成。
吃着河鱼的花桔梗与陈余生暗暗称奇:“难道这就是天赋吗?”
花桔梗吃一口鱼肉:“你说红豆现在是什么เ境界?入了穿甲没有?”
陈余生很认真的盯着宁红豆看了半天:“穿甲境,皮肉筋骨血都需要淬炼成形,目的其实是让修行者充分的了解自己的身体,对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骨骼都了如指掌,然后用单纯的肉体力量达到一剑穿甲胄。”
停顿了片刻,陈余生问道:“你见过她一剑的威力吗?感觉能不能刺穿甲胄?”
花桔梗想了半天:“她与我切磋,只守不攻,练剑也只练基础动作,我哪里能分得清。”
陈余生:“这几日我做了一艘木筏,明日一起顺着地河走一圈,去不去?”
花桔梗:“你看人家红豆多专心,你的蜀山咒术练习的怎么样了?有把握攻破红豆的防守吗?就知道玩儿!三心二意!”
花桔梗说着话就伸出手使劲掐了掐陈余生胖乎乎的脸颊,自己跟宁红豆的脸是越长越白,这陈余生的脸却是越长越胖,越长越圆,已๐经在朝着球儿的方แ向发展了!
陈余生指指周围,又指指头顶:“难道你不想出去吗?一辈子待在这里?我们总要找到出去的路吧,这里是不错,有提高修行的灵药,也没有纷争,但这里只是世外桃源,是虚幻不真实的。”
花桔梗还想着说点什么。
宁红豆却已经收剑回身:“桔梗,他说的对,我们需要找找出去的路,明天乘木筏,顺着地河走,看看尽头到底是什么!”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针对陈余生的:“记得裹好你的皮肤,别犯病!”
一夜无眠。
篝火化为碳屑。
抱剑的宁红豆首先起身,习惯性的来到地河中ณ练习了半个时辰的基础剑术,今日没有完成一万两千次,因为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余生兴奋的展示了他亲手制作的木筏,很简陋,很笨重,很丑的木筏,好在足够结实,足够避水。
三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木筏上。
陈余生小心翼翼的撑篙。
地河之ใ水经过昨日的逆流,河水已经恢复了正常方向,水流速度也降低了许多,连湍急都称不上,只比平静凶了一丢丢。
宁红豆猜测:“这地河似乎ๆ是在遵循着一个固定的循环,水流的湍急速度会越来越汹涌,当达到顶峰时,水流会逆天而上,流到不可知之地。”
宁红豆猜,逆流之地就是海牢,但是没办法验证,太危险。
所以,宁红豆才同意顺流而下去看看这一头的终点是什么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