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师傅一走,书房里的温度就升高了,时值初冬,书房内却犹如春日般温暖。所有的小朋友其实心内都在欢呼雀跃,胤禛表现得更明显。这孩子喜怒都放在脸上,当时就喜上眉梢,眉开眼笑地回头对我说:“皇姐,托你的福啦!”
孝惠本来就是不多话的主,这时候更不用指望了。
“这个……我姐说她不要,让我还给你。”胤祉有些抱歉地道,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为没完成我交给的任务而觉得对不住我。
鄂其尔的话立刻引来在座所有蒙古王公的齐声附和。
“哎呀,你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呢?口没遮拦的!”我嗔骂道,“这可是佛门圣地,当心亵渎了菩萨,半夜来找你算帐!”
我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康师傅可能是听到了班第的话,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缓下了他那ว匹大白马的脚๐步,靠近了“超光”,对我道:“禧儿,你怎么这种表情?昨儿不让你跟来,你偏要来,让你来了,怎么又垮着一张脸呐?”
虽然早ຉ已知道“我”的身世之谜,可是常宁待我确是一片真心真意,我心底对他的亲切感未曾减弱一分。
我的筷子夹着面条停在了半空,塞图比较惨,大概是受惊过度,面条卡在嗓子眼上,呛了!小穗忙不迭帮他拍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我微笑着行礼ึ,那ว亲王也站起身来颔首致意。
那丫头点点头道:“派人去问过,可都被打发回来了,说是若是没有上头发话,不敢擅离职守。奴婢实在没法子,只好去御花园想要觐见皇贵妃,在门口却被拦住了,幸亏碰到香琴,她说她会禀报惠妃娘娘,让我先回来等信儿。可我在这里盼了半天了,还是没个人影!”
我白了他一眼,道:“一边儿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听说今儿请的都是皇上的至亲,你那ว天不说是远房侄女吗?怎么เ也来了呢?”耿思月貌似有些好奇。
小穗又一阵猛摇头。
“惠妹妹,其实要说气量,这宫里数第一的就是你了,承乾宫的那位虽然表面上装不在意,可实际上心里说不定比我还恨那个ฐ小贱人。”
我一愣,随即有些义愤填膺地道:“谁这么เ说你的?快告诉我,我帮你扁他!”
在大帐不远处,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抬头皓月当空,星光灿烂,低头绿草如茵,蛙叫虫鸣,这番景象要比里面的虚情假意美好得太多了。
我一听,忍不住“噗哧”一声,因为他说的“上上下下”实际上可通假为“不相上下”。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二公主,叫蓉玥,你聋啦?”蓉玥忽然爆发,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真的?老祖宗,您这么厉害啊!”我顺势拍拍孝庄的马屁。
这时蓉玥忽然撒起娇来:“皇阿玛,我也要跟班第哥哥学骑马!”
篝火堆旁้围着好些人,里头坐着的就好几圈了,外面站着还有三层,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了人群,像别人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个真切。
小穗摇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进来看了看,坐了会儿就走了。”
就在我刚想问下一个ฐ问题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只听康师傅在外面说道:“皇祖母,行宫到เ了,孙儿扶您下车。”
我也不反驳他,就让他们猜去吧。不过,他这一说,倒提醒了我。何不让他们也去学一样乐器呢?这样四个人还可以组个乐队来玩玩,多有意思。
后来的日子,好一阵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直到เ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去给孝庄请安,恰逢常宁的福晋抱了才两岁的“我”也在那里,孝庄正抱着“我”逗着“我”玩,没想到的是,小小的“我”见了康师傅竟露出了笑容。孝庄便让康师傅抱抱我。就是这一抱,康师傅看到เ了我脖子上的那个玉坠子,康师傅立时愣在当场。他抱着我看了又看,越看心里疑ທ问越大。
我又被扶回到เ了床上,这阵子床成了我最亲密的伙伴。康师傅就坐在身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杂糅着怜爱,疼惜,还有……无奈?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很严å重的问题,其实边防的事情都挺紧ู迫的,就这些事情也够他愁的了,他还得拨出心思放在我这边,我是觉着有些抱歉,可我实在没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我的眼皮有些沉重,朦胧中看见康师傅悄悄地起身离开了我的卧室。
我觉着心里很烦闷,睡也睡不着,就睁开眼,扫了扫房间,发现这房间不是晨曦阁我的寝殿,陈设跟裕ษ亲王府的房间也不一样,这是哪儿啊?正纳闷呢,看见侍立在床尾的小穗,就唤了一声。
“思月!不许放肆!还不快跟客人道歉!”岳乐貌似真的有些恼怒了,非常严å厉地斥责道。哎呀,真想不到,平日里见了我总是像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安亲王月岳乐,也有这么严厉的时候。简直跟康师傅不相上下呀。
我自然不能说我偷偷溜进御书房看到过,便假托道:“我……曾经在梦里见到过,只是梦里的她不是这个装束,我看见她站在梨花树下,满头青丝,一身轻纱,笑盈盈地看着我,美极了。我便不禁问道:‘你是谁呀?’,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好听极了,只是她的语气好像有些哀伤,流着泪说‘我是冰月呀,你不认得我了么?’,我还想问她,她却忽然消失不见了,我就醒了。叔公,你说,她到底是谁呀?为什么เ我不认识她,她会这么เ伤心呢?”
我见情形不对,一掀门帘,走了出来,道:“不必麻烦了。你们不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