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出生不明的徒弟我很警惕,立刻抓住关键词问:“你想利ำ用天黑做什么?”
“他是好人?”宵朗笑得更冷,驳道:“他早就对你心怀不轨,只是为人谨慎,多虑多思,没好意思下手罢了。”
他可怜得连周老爷子都直摇头。
周韶的脸更白了,口不择言问:“你来报恩不是被我干,而是要干我?”
我推开周韶,开天眼,将新娘子细细又看了一番,她身上笼罩着一层极淡的妖气,却掩饰得很好,变化术在群妖中也算是上等,于是很肯定地坚持:“她是妖魔。”
据说他当时在周府大厅呆滞了半个时辰,闹起来,死活不娶ດ。问他原有,又支支吾吾说不出,只一个劲地耍无赖,要离家出走,要退亲。
周老爷子见我宠辱不惊,更加欢喜:“先生真名士也。”
“师父姐姐,你还没起床吗?”
白琯伸手抚过我的脸,良久,苦笑道:“师父,你太妄自菲薄了。你比苍琼善良,比百花温柔,比嫦娥大度……又怎知没厉害妖怪或魔将看上你的好?”
在情深意切的乐声中,恍惚可见一双猥琐的眼睛在伊人身上游走,让伊人甘愿自挂东南枝,恨不能孔雀东南飞,阴阳两ä隔与君绝……
我被吓得半死,抬头望去,却见邻家墙头伸出一支艳丽至极的红杏,红杏旁有个ฐ凡人。阳光太大,看不清面孔,我走近两步,认出是那日带着豪奴想抢师父的兵部尚书家色狼周少爷,正无耻蹲在墙头上冲着我傻笑。
乐青附和:“所以人家是神仙,你是老鼠!”
没想到那盏花灯的灯魂到了我手上,上面是他略歪斜的小字,写着:玉瑶仙子,谢谢。
旁边孩儿悠悠转醒,睁大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愣愣看着周围,充满不安,就像我当年偷拐嫦娥家玉兔去解忧峰时一样被吓坏了。
桃花仙子笑道:“我倒是听说你是怕侍童徒儿扰乱心绪故而独身。”
我说:“不要。”
思量中,灯花已爆了几爆。
窗外忽然传来月瞳撕心裂ฐ肺的叫声,然后一片沉寂。
浓浓的梨香味带着魔气,穿过窗缝,缓缓飘来。
“他来了?”白琯刚刚说得英勇,此时也不免害怕,紧紧抓着我衣角,不敢放手。
烛火照耀在窗纸上,剪出一个ฐ高大男人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院里,良久,叹了口气,轻声问:“阿瑶,你真不相信我爱你?”
我将白琯拉到身后,敷衍道:“我当然信。”
宵朗淡淡地说:“撒谎。”
空气似乎不再流动,透不过气来,白琯抱着我发抖,依旧壮着胆子骂道:“连脸都不敢露,只敢偷偷摸摸来调戏女人的淫贼!有什么资格要娶我家师父?”
宵朗笑了两声,反问:“你凭什么开口?”
白琯很勇敢地站出来:“我是师父的徒弟!你是畜牲!”
我赶紧将这不怕死的傻瓜拉住,解释:“小孩不懂事,勿怪。”
狂风推开窗门,卷来浓浓杀气,一股柔中带韧的力量,击上我胸前,仿若被水流冲击般,无可抗拒地往墙角飞去。慌乱中,我拉不紧白琯的手臂,只听他在黑暗中ณ一声尖叫,然后是重重的堕地声,便再无声息。
“白琯!月瞳!”我费力从墙角爬起,摸索着地板,撞到铜盆,踢翻矮凳,急急忙忙要往门外冲。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臂弯搂住。然后听见门窗被风关上的声音,空气再度沉闷起来,只余男ç人的温热气息,隔着衣衫,透过肌肤,在徘徊留恋。
“你的一举ะ一动都在我掌握中,”宵朗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宠溺和无奈,就好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似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嫉妒心很强,不能容忍你身边有别的男人。”
我伸手乱摸,抓到一个硬邦邦的物品,也不知是什么,直接往他头上砸去,尖叫道:“我没有男ç人!你滚!快滚!”
宵朗随手挡开,极耐心地劝告:“你三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