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一惊,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茯若倒是稍稍露出几分怜悯之ใ意,低声道:“贵妃的身子病的沉重,但她只是念着无论如何都要见皇上一面。”
茯若悠然叹道:“或许到底是思念吧,不过皇后一向不喜敬贵妃,便是静慧帝ຓ姬当真如此,皇后也只会视而不见吧。”
茯若只遣退了她,随即便带了秀儿宝珠在一路,径直去了皇后的凤仪宫,到了那儿,却在严å尚仪早已迎在门口了,见到เ茯若,却温和笑道:“昭仪娘娘来了,皇后娘娘却已是恭候了娘娘多时了,还望昭仪娘娘速速进去。”
茯若含悲接了香烛供上,挥手对几个在哪里烧纸钱的宫女道:“你等且下去吧,容本宫跟你家主子烧些纸钱。”
杨尚仪复笑道:“好在太后娘娘的兄弟宋大人如今已是官复原职,且连太后的侄子也是加封为ฦ光禄寺少卿,前朝有娘家人,太后倒也尚可安心。”
茯若见玉璃娇俏嫣然的面容,心下不禁喟叹,果然胜过自身数倍,也无怪乎询这般专宠于她。只是柔声道:“咱们姐妹原是不必这般客气的,且你如今已有了身孕,过了数月,只怕你便能体谅本宫如今的心思了。”
皇后温婉一笑,道:“臣妾也觉得闵氏得体,但前年进宫的新人除苏婕妤外其余还都只是从五品的修容,如今一个新人越过了她们的位分,到底也不妥啊。”
皇后温和道:“你容貌不俗,且言行温婉有礼,本宫很是喜欢你的性子。”
仁惠太后笑道:“你如今倒是比往日沉稳了许多,可见冷宫四年的困苦倒是磨炼了你的心性。”
玉璃步步上前,只对着皇后恭敬行了一礼ึ,道:“嫔妾张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玉璃见到茯若,且惊且喜,道:“原是茯若,你怎的来了此处,咱们二人总算再得相见了。”
皇后闻得询的诚挚的话语,不由得眼神间略过些许的感动。半晌道:“臣妾身为ฦ皇后,这原是臣妾分内之事。”
茯若闻言,心下的感伤似潮水般阵阵涌ไ来,半晌道:“永巷哪里是寻常人熬得住的,敬贵妃遭受贬黜,可好歹还留着贵妃的名位,每月都还有这采女的供应用度,虽说比不上昔日,可好歹也能勉强度日了,玉璃被废时,昭惠太后废去了她的位分,只被贬作庶人,情景必定是万分难熬的。”
询双唇紧ู闭,摇头叹息,道:“她十六岁便伺候朕了,朕初次见她的时候,只觉她温顺体贴,似桂如兰,怎的如今竟成了这般样子。”
过了半刻,两ä个宫女才悻悻然的回来了,二人一进殿,云修便火急火燎的问道:“怎会只有你二人,不是让你们去坤华宫将锦儿带过来,皇后娘娘有话要问她么?”
皇后正色道:“昭惠太后想着皇上已有多年未曾选秀,便定了主ว意今年的四月初九,便是个好日子。本宫想着,后宫也该多几位新人前来,咱们姐妹们也能更热闹。”
秀儿看了茯若一眼,低婉道:“奴婢想着,若是昭仪娘娘能为皇上生下一位皇子便好了。”
茯若闻言怒极,却不欲发作,只是平声静气对二皇子道:“澄儿,你方才在外不敢入内,可是母妃训诫宫女唬住了你。”
第二日询便下了旨意,晋婉贵人为从二品婕妤。一时间冷清如斯的毓秀宫又稍稍回复了些许热闹。
昭惠太后淡淡道:“宋昭仪你可知哀家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闻言,默然片刻,喃喃道:“一点法子也没有了么เ?”
皇后音色沉沉,似乎ๆ含了一股刻骨的寒意在里面,徐徐道:“似乎是吃了些什么เ不该吃的东西,真是可怜见的,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仁惠太后端然的眉目微蹙,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光是哀家去向询儿求情又有何有。”
敬贵妃收敛笑容,冷冷一嗤:“你们二人的话也太多了,本宫听的都有些乏็了,你等先下去吧。”
茯若不禁动容,伏在询的肩头,感受他温热的气息。询的身上有股隐隐的龙涎香的气味,而茯若的身上也同样有股幽幽的秋水香的气息,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又成了一种别ี的香气。那香气沉郁中带着淡淡的清苦气味,却是细腻的、妥帖ຆ的,让人心静。良久,茯若才温柔道:“臣妾是女子,怎会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日日陪在自己身边。臣妾心里希望日日都可见到皇上。但这终究却是不能ม的。”
敬贵妃走在最前头了,上了肩舆后,狠狠地剜了玉贵嫔及婉贵人两眼便走了,茯若与何容华,宜贵人正欲图往御花园去。现下已入了秋,且御花园景致秀美更胜上林苑。因此,宫嫔入秋后最喜去的便是御花园。
茯若看了看仁元帝姬ภ的面容,不觉叹气道:“仁元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本宫瞧着惠顺帝ຓ姬刚出生的时候,身子也没见这样虚弱。”
然而就是这样失望而又无奈的时光,很快因宫里的一件不幸所改变,太子妃欧阳氏因难产而殁。
茯若感慨道:“婉贵人深得皇上宠爱,入宫不过寥寥数月,便已๐是正三品的贵人了,当真是福泽庇佑。”
仁惠太后的脸色便开始有些不好看,半晌叹了口气道:“你到底还是年轻了,帝姬怎能和皇子比肩呢?你瞧瞧庆顺帝ຓ姬便知了,她被昭惠太后抚育多年几乎与嫡出的公主ว无异,最终仍旧不是远嫁蛮族之ใ地了。你难道希望日后自己的女儿也落得如斯天地么เ?”
宜贵人与蒋选侍都笑了起来,宜贵人道:“娘娘快别来折煞臣妾了,方才臣妾所言不过乃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