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轻松惬意地躺在松树下,哼着小调的时候,好端端的晴空忽然下起雨来。
我望着他不好意思地笑:“怎么会呢,我都誓了。”
我想,还是恢复我的本色言谈的好,当下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在君怀袖面前晃了晃。
我大怒:“我也会腾云驾雾!”
君怀袖用一种极度沉静的目光看着我,一直看到我嘴角的笑开始抽抽,然后引得心也开始抽抽为止。
“你再说‘这个东西’我都要疯了,自从看到这玉你说了八次了!君怀袖,你不是喜欢吧?你喜欢我就送给你。”我上前一步,俯身去看他的脸,趁机靠近点,吃豆腐。
“我看是遇到你才有的运气。”他高兴地,自顾自说。
跟豪猪有的一拼,简直看不出本来面目。
幸亏他至今不能说话,长势依旧良好,郁郁葱葱,想当年,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一株手指般粗细的小树苗苗,我说话声略大了大,他都会摇头摆尾,随时要折断的柔弱,唾沫横飞之下,他的枝桠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颇是玲珑。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无心的和风细雨浇灌之下,他逐渐地变得手臂粗细,然后就人的腰身粗细,最后到现在,我张开双臂也抱他不过来。
我目瞪口呆,然后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种无稽之谈也会相信?”
君怀袖吃定我,他不解释,也不恼怒,只是在一边淡若春风的笑,笑的我牙痒痒的。
然后还是我投降,我很厚脸皮地开口:“你……说真的?”
他仍旧ງ淡淡一笑,不回答。
两ä只眼睛望着我,似乎ๆ知道我的心在剧ຕ烈的动摇,连两条腿也有点身不由á己在颤。
“我只最后问你一句,”我眨眨眼睛,伸手按了按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咬着牙问,“我现在去,还来得及把他的命救回来吗?”
君怀袖一眨眼,嘴角上挑。
他说:“能。”
谢天谢地。
我只要这一句。
我冲他一笑,扭身,打开了茅屋的门。
冲出门的时候我想,我忘记了对君怀袖叮嘱一句:若要离开,记得随手带门。
否则被雨水冲了进去就难办了。
不过看那家伙满不在乎ๆ的样子,应该就算是我的小茅屋被雨水冲走了,他也不会在乎ๆ的吧。
在雨水里奔跑爬行的时候我想:这次若是成功地救回了赵深宵,我一定要问问君怀袖,他老人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贵庚几何,做什么营生,看他神神秘秘的,难道是职业算命?这批八字算吉凶的买卖他若是做起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的说。
跑了不知道多久,我实在是累了,雨好像越下越起劲,瓢泼似的往我的头顶ะ上淋,气的我在雨水之中指天大骂。
结果老天好像接收到เ了这个信号,立刻赏给了我一个震耳欲聋的大雷。
我抱头鼠窜。受惊之ใ后,老实了很多,于是只在心底大骂。
几乎是翻过了半边山,透过重重雨幕,我终于看到了不远之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雨水之ใ中蠕动,以卧倒地上的姿态。
我心中的喜悦大过于震惊,大叫一声:“深宵!”便急不可待地扑了过去。
雨淋下。
少年的脸色被雨水浇的一片惨白。
我冲过去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我,嘴唇轻轻地动。
我弓起身子护住他,一边伸手用力抹去他脸上的雨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重复着:“深宵,没事,没事的。”
“采衣……”他眯着眼睛,睫毛上都是水珠,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我抚摸他脸颊的手,“采衣。”喃喃地只管唤我的名。
我张眼四处看,咬了咬牙,运起浑身力气,将他努力扶起来。
他站住脚๐,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上,牢牢地揽住不放,我们相扶相携,依偎一起,跌跌撞撞,在越来越大的雨势之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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