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凛,眸底轻荡起一抹冷意,但转瞬即逝,她淡然若定的立在原地,静观其变。
今日,宁谈宣已对她动了杀机,若非她反应够快,演戏够逼真,恐怕她的头已借放在脖子上面了,宁谈宣那人,表面宠她,温润如水,然则内里却潜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随地可能破笼而出,将她啃噬入腹。换言之ใ,一旦她与他对立,他对她的宽容,就会悉数化为利刃,毫不留情。
离岸点头,几个起落,人已消เ失不见。
长歌没敢转身,头一低,机灵的溜到椅子背后,拖了离岸打算悄悄遁走,可没逃出几步,竟听得宁谈宣那ว厮笑语嫣然的说了句,“齐大人府上何时多了只老鼠,怎么เ见人就跑?”
“这叫冷酷,懂ฦ么?你见过哪个ฐ保镖笑得跟傻子似的?那能有震慑力么?”离岸不以为然,反倒理由充足。
“三弟,无朕旨意,谁也不许妄动孟长歌。”尹简声线温和,语气却不容置喙,“你把这话一并带给老四、老六,太后那边,朕已谈过,任何人都无需为灵儿出头。”
这般被人骂,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宁谈宣勾了勾唇,倒也没生气,只慵懒一笑,“那ว你吐个象牙给我瞧瞧?或者……你吐出的其实是狗牙?”
惠安掀目,身旁女官扶她坐正,她笑容可掬的抬手,“皇上不必多礼,快起!”
然而,长歌脑แ中忽地闪过了什么,她陡然噤声,秀眉再度紧蹙,为ฦ何尹简的嗓音,她似曾听过呢?
长歌心神一震,只觉眸底氤氲,视线似乎渐渐模糊,她赧然一笑,“好,若我失败,你就带我走。”
“你的屁股不用上药么?”离岸眉头深锁,掌心摊开一支白玉膏,他冷笑道:“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你下手的。放心,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高半山脸黑如炭,一时竟找不出反驳之语,尴尬在了原地。
“趴下!受刑!”
羽林军按兵不动,数柄钢刀架在长歌颈间,其中ณ一队目朝尹灵儿拱手,“禀公主,君令未下,末将不敢从命!”
尹灵儿神色愈发阴郁,但考虑再三,只得一甩马鞭,扬声道:“侍卫退下!孟长歌,今日暂且宽赦你主仆二人,如若再犯,本宫就把你们五马分尸!”
这一番话,听似不知天高地厚,任性之极,实则极为精妙,一来可打消三公主ว的醋意;二来撇清她跟宁谈宣的关系,由三公主传话到เ帝王耳中,可减少帝王对她的猜忌;三来……就算宁谈宣日后生气,她尽可把原因推到三公主身上,名曰以保命为由á,是以她一个小人物,什么话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