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商伯旸一边用遥控器打开房间的灯,一边穿拖鞋准备去敲借宿在隔壁的傅言的房门,末了又补了一句,“你确定是她?”
心里有什么东西微微松动,江临看了她许久,一字一顿地问道:“段子矜,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底线?”段子矜喃喃了一句,低着头,脑แ子昏昏沉沉,却还是能ม感觉到有钻心的疼从被酒精麻痹的血管一路冲到头顶,“她是你的底线?”
江临不大喜欢女人喝酒,碍于她是玉城难得点名要追的女人,便忍了忍,“段小姐,又见面了。”
第一次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素未谋面的她,以沉重悲恸的目光凝望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藏在这一个眼神里。
来迟?他似乎总喜欢来迟。对别人也是,对她也是。
段子矜米色的连衣裙被流动的空气轻轻带起。她身材高挑,长发如瀑布倾泻,垂在肩侧。一双明眸善睐,却宛若镶嵌在白璧无瑕中的一片玄冰,冷清而美好,看得在场的人眼睛都发直了。
怪不得他不曾找过她,原来……
“听说是什么气象学……”
他若是有心找她,早就找来了,谁能拦得住他?她就算藏到เ天涯海角又如何?
他拉开段子矜对面的椅子坐下后,没有急着动刀叉,只是淡淡地望着她,“你什么时候跟我回美国?”
邵玉城嘴角牵起一抹笑,敬谢不敏道:“正是因为跟了大哥这么เ多年,我才清楚,别人都不行,唯独你段悠可以。如果大哥真的把一切都忘了,那再好不过!”
段子矜面不改色,心里却狠狠一沉。刚才一番话,她有一半意在试探——原来江临失忆的事,连邵玉城也不能确定?
她莞尔轻笑,“你太抬举我了,我没有那个本事。”
谁会相信呢,她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江临的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江临ภ,假如有朝一日你知道我为你承担了多少、假如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会不会有半分后悔?
段子矜眸中熠亮的波光慢慢被什么碾得细碎,裂纹中却透着极深的嘲弄。
她望着邵玉城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大可以放宽心,若是我真说了,轮不到你们动手,自然有人不会放过我。”
邵玉城闻言一怔,狐疑道:“是谁?”
除了他们,竟然还有人不允许她透漏自己的身份?
“跟你有关系吗?”段子矜冷冷丢下六个字,拎起包往酒店的方แ向走去。
打开房门时,孟恬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见她回来,孟恬猛地扑了过来,“段姐,你去哪了?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说着,她吸着鼻子嗅了嗅,脸色一变,“你喝酒了?”
段子矜没怎么用力地推开她,平静道:“我没事,手机刚才没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