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
苏釉回过神，扭头见是有琴博山，强挤出笑容道：“小师叔。”说完就挣扎着要用左手撑起身子。刚撑起一角，苏釉不小心蹭到右手伤处，疼得一声闷哼又倒回床榻。
有琴博山依言回走，站到泰斗身旁：“师父有何事？”
药还没调好，她顾不得擦汗，借换药瓶的空档看了一眼椅子上的苏釉。苏釉脸色白如豆腐，瘫在蔡小纹怀里不断地抽搐。有琴博山知她熬不住多时，更加快手中动作。站在一旁的泰斗双眉紧锁，左手捏住胡子不放，右手不知道放哪里好，只知道催促有琴博山：“还没好吗？快点啊老小！”苏釉会有这等危险，是泰斗丝毫都没有料é到的。他现在还顾不得想其他，只担心苏釉的伤势。
“难道是……母女之ใ情？”
梁静安看看饺子，又看看颜耳令，竟比颜耳令更加局促：“这……这……”
“她……”颜耳令没有说下去。
小刀才刺到เ半路。黑影运力踏瓦，倾身前扑，右臂绕过匕刀锋，侧掌打颜耳令臂弯上。颜耳令只觉右臂痛酸，刀尖即被折向黑影的身侧。她急欲抽手再刺，可还没来得及动，就被黑影抓住左臂，大力扯入怀中ณ。
“听我的！”颜耳令没力气再和蔡小纹犟，挥飞刀割断两人相连的带。她竭尽全力向西跳去，做出要冲出包围的姿态。同时扭身，把刀囊里的飞刀尽数向东打出。东面三个西夏武士移身而躲，露出个小缺口。
一次又一次地，蔡小纹仅仅是随手的抱，捏随口的三言两语，就像长眼睛的箭羽，准确地扎在苏釉心房里最容易被打动的靶心上。这些日子来，苏釉本都已满足于越来越自然亲密地拥抱。而现在，像是被蔡小纹提醒了一样，苏釉明白了其实自己้是多么想更进一步。
凌小楼似乎没有识破这个谎言。她盯着谭花看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重新伸手去端茶。她的指尖刚碰到เ杯沿，又停下动作，惊讶地问道：“有人用过这个茶杯，来客人了吗？”
“师姐夫”还没出现就莫名其妙地收到เ一句骂，是该多委屈。蔡小纹骂完才想到自己多无理取闹，忍不住一笑，仰身倒去。翻身侧卧，又握扇去划那ว无辜的石缝。一边划，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她记得吃饭吗……不知道她在不在想我……”
咬牙切齿的嘴脸，疯言疯语的说话。蔡小纹以为苏釉中邪ิ了，吓得赶紧抱住了她：“是不是中邪了？！是啊！是蔡小纹啊！”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有琴博山不动声色又抽一针，浸了药液扎进苏釉锁骨上方。
待进了正厅，蔡小纹反而不疑惑了。因为房内和外院一样，朴素า简单，陈设的都是日用器物。虽是待客正厅，但蔡小纹没看到一件贵重装饰。想来自己师公家里还有半壁的名人字画，一墙古玩玉器。蔡ກ小纹暗自猜想，大概山色工ื门风简朴，不喜奢华，也是有可能ม的。她坐在客座竹椅上矜持地打量，见房厅正中ณ央挂着一块匾。匾上草书“山色工”三个字，字墨已有些暗淡，但看得出干干净净，绝无灰尘。
“江夏人……有琴……”苏釉喃喃自语。有琴博山的复姓并不常见，再加上是江夏人，唤起了苏釉对故乡往事的回忆。“有琴……啊！有琴医家！”
蔡小纹岂能不知道什么是陶鉴，当即大叫道：“陶鉴！我们也去啊！”这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她抑制ๆ不住兴奋，又要伸手拍颜耳令肩膀。颜耳令再次躲过，起身绕到梁静安身旁，也很兴奋：“你们也去看陶鉴？！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买好小猪，蔡小纹用根红绳子牵着，高高兴兴地和它说话：“小猪小猪……哼哼哼哼……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嘟豚！”
某主持人：那么就是你们两位了。请先来做个自我介绍。
宜兴城不大，很快就到了她们师公所住的青泥村。告别了年轻英俊的车夫，苏釉和蔡ກ小纹一起站在村口张望。她两拜见师公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当年都是小孩子，哪里记得住师公家该怎么走。
原来腿会麻的吗……苏釉想起自己都不知睡了人家多少回了，顿时有些惭愧。她硬把蔡小纹按到自己腿上，不容分辨地道：“听话！”
那个道士还真是扯人就说有福有财，虽然大多数人都嫌他脏推开就走，但他脏ู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上还是笑容满面，好像一点都不沮丧ç。不多时他就走到苏釉蔡小纹身旁。苏釉正准备听他说几句好话就把铜钱给他。岂知他紧盯苏釉，忽地收拢了笑容，目光呆滞地说道：“姑娘，你将有劫数啊。有两大劫啊。不如……”他余光又看见了蔡小纹，转头深深看了看她，突然又嘻嘻笑起来，拍手喊道：“秒哉秒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败也萧何成也萧何啊！此乃天命！如何能防？如何能改？”说完，竟这么拍这手大笑而去，再没看苏釉一眼。
“不用，谁也不用通知，我喜欢现在这样。”
“噗……”听到蔡小纹点了包拯，颜耳令不由á地掩嘴而笑，极轻声道：“包卿好名声……咳咳，包大人啊！我知道啊。我这么跟你说吧……”
“幸会幸会！蔡小纹……这个名字听起来可耳熟了……”
“师傅，火熄了，你帮我烧着吧。”
“茅房……啊！啊！”蔡小纹狠狠地拍了下额头，再用力抹了抹脸，放下手时眼中的迷离已经尽褪。她想起了刚ธ才对苏釉做过什么，罪恶感如洪水滔天。“师姐！”她溜下床沿，扑通跪在床下，双手撑地，头埋得都快不见了：“蔡小纹冒犯师姐，有违门规，请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