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猫,还睡?”脸颊上传来柔柔的暖暖的湿润,花闲抬起两只小胳膊就搂了上去。
她坐在地上,看着阳光照射到她的小短腿上,整个人暖洋洋的。婴儿有婴儿的烦恼,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烦恼,可是婴儿同样有成年人求而不得的随性悠然,那就充分享受婴儿的快乐无忧,等长大了再享受大人的权利和快乐好了。如此如一只小懒猫一般的幸福日子,她要且行且珍惜。
“是啊,自打两个ฐ月前小妮大婚,可是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大家伙如此齐整相聚呢!”颜家刘氏转身,“小香,你跟我去准备些桌椅,瓜果,一会咱就带你这些奶奶婶子们去花厅。”
在颜家的日子,一天中倒有两三个时辰是在练武场度过的。每回都是等花闲终于撑不下去,合上了那神采奕奕的大眼睛,颜母才把她抱回卧房。甫一躺下,花闲便醒一下子醒过来,因为床和婆婆的怀抱可完全是两ä种感觉,婆婆的味道,花闲日渐依恋。而且,也是很重要的,花闲饿了,需要“就餐”。
对于大婚,她的脑海ร中一片空白。这一天,她从鸡鸣渐起时,睡到了月上柳梢头。
因此,她就切实承担起她唯一的任务——是睡觉,吃奶,加不哭。
礼毕,花德先代表族人向祖宗报告这一家族大事,请求祖宗庇佑。
今天应该会有很多人来,这样的场合她应该能弄明白一些令她云里雾里困惑不已๐的问题。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人声的嘈杂,还有咚咚咚咚的类似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太爷,太奶,你们辛苦把我养大,怎忍心就这样把我一个人遗留在这悲苦的世间呢?”花闲跪伏在那ว小丘上,泣不成声。
恨得杨笑牙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等你结婚咱走着瞧,我也这么不重视你!到时候看姐心情,参不参加你这个臭妮子的婚礼都还要另说呢!”。
大家很快分配完毕,分头向各个方แ向找去。
话说,半个时辰前,花闲把颜家老十二支去查探战况,她一个人站不稳,便坐在了摊子铺着的草席上。乌溜溜的大眼一转,便开始细细打量那套模型。刀、枪、剑、戟、斧ร、钺、钩、叉、鞭……各有各的特色。
花闲对兵器还一窍不通,她扫了一遍小兵器架,目光被那把长枪吸引。
第一感觉,她喜欢长枪。说不出理由。
于是,花闲抽出那把小枪,拿在小手中细细摩挲着,心内莫名欣喜。
“老乡们,让一让,让一让!”街道上一阵骚乱ກ,花闲听到动静,抬起头,望向人群。
几个人并骑而来,马后跟着两ä列护卫,颇有声势。
花闲自出生,大部分时间就在颜庄和花庄活动,偶尔会跟随颜母陈氏去周边村子串门走亲戚,此次由颜家老八带来赶集,是生平八个月来出门最远的一次。在集市上见到这么多人,看到这么多好玩的,还偶遇了似乎大有来历的大人物——虽然这些人根本与自己无关,花闲内心却是欢欣雀跃的,仿佛一只飞出笼子的鸟儿,融进这嘈杂琐碎的热闹中ณ,感受到俗世浓浓的生机和活力。77๕88xiaoshuo
听到这隐忍中ณ透着威严的吆喝声,行人和摊位纷纷向街道两旁้避让。
花闲愣了愣,醒过神来想跑开,却忘记了自己只是八个月大的婴孩,而且正坐在草席上,行动非常不便。她的小短腿怎么跑的过这些大马?虽然大马只是缓缓而行。眼见的领头几骑高头大马昂阔步迎面而来,她的一颗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ถ膛,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不会就此报销掉吧?
“哇!”出自求生本能,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仰天一声哀嚎。
马上,花定安正在给慕容意讲解晴县的风土民情,十岁的慕容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认真聆听着恩师侃侃谈来,时时回应几句,提一些小疑惑。师徒二人谈性正欢,忽闻对面地上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嚎,花定安尚未确定声音来源,却只见慕容意已๐经翻身下马,袭向地面。
“吁!”勒马声夹杂着众人的惊呼,马鸣声,传入花闲呆滞的意识里,她任命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刑的来临。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料é中的痛。偷偷睁开眼,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男ç孩子的怀里,男ç孩子十来岁的样子,花闲来不及细看男孩的容貌,大松了口气,挣脱了男孩的怀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么?会死人的!”花闲使劲抬着头,小手冲天,直指慕容意的俏脸。脚下也不闲着,拿脚狠狠踢了慕容意几脚,解恨以后,冷哼一声,爬起来,蹒跚着往路边钻去。她要去找九哥,她想九哥了。
慕容意被花闲的疯狂举动弄愣了,周围人们的惊奇喷笑提醒他,他被一个小婴儿教训了,而且这个小婴儿还刚刚从他的马下死里逃生。虽然他是小婴儿的救命恩人,可是,转念一想,小婴儿的麻烦是因他而起,似乎被骂实属活该。
他暗自撇了撇嘴,觉着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花定安在马上看着马下的爱徒,爱徒素来古板的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笑很浅,很轻,微不可见,甚至,慕容意自己都不会意识到,他竟然笑了。
花闲的小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人群中,慕容意忽然觉得不可以让这么有趣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