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毛子,悄声在耳畔说:“万岁爷早朝回了。”
“朕想去哪儿,还要你们这些奴才管着?”愠怒的语气里是无尽的威仪。
一个人走在回浣衣处的路上,耳朵里都是那句“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我什么เ时候就成了不相干的人了,心里象被鞭子狠狠的抽着,一下一下。泪水再也止不住了,顺ิ着眼角流下,湿了脸,湿了领子,湿了心。
“你还不知道,她是对皇上不忠呢。”
止了身旁正欲高喊“驾到”的太监,挥手让院里的人免跪,只是不想打扰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的盈盈身影。她有一双明亮的眼,似是千年寒冰下透过的乌黑的蝌蚪,阳光在那明亮的眸子下失了颜色。她有一重厚厚的睫毛,很长很翘,她醉眼惺忪,身子在慵懒的旋转,俏丽ษ的脸上有一道绯红。原来女人醉酒后也可以这么美。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有淡淡的烛光在摇曳。
“放我。”
看着顺治的背影,九爪金龙的黄袍僵硬的挺立着,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แ的戏台子。
接下去的日子,皇上都到เ西暖阁来,照例是他在帐内,我在帐外,听我讲述那个ฐ哀怨的故事,不时可以听到帐内的人发出叹息声。然后便趴在桌上睡去。
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面被,却还是感到เ一丝丝的寒意。被两个太监抬着往养心殿而去。闭了眼,感到เ一片一片的冰凉飘在脸上,旋又化开。忽而那两个太监停住了,“二阿哥吉祥。”
好想再看他说这句话时那ว如水的眸子,淡淡的嗓音。
他慢慢走近我,脸上没有平日礼的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更是沉沉的,一直盯着我。我本能从椅子上站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二阿哥有什么เ事吩咐奴婢吗,奴婢这就去办。”
不行,得溜,皇宫,好可怕的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了。小命要紧ู,带点家财,凭我的一点经商的头脑和半瓶醋的医术,应该给以度日,再慢慢琢磨怎么回去。
“小姐,小姐,醒醒啊。”
“朕没吩咐你离开,你就得乖乖待着。”他背对着我,抬头看着天,“你不喜欢和朕单独待着吗。”
少说话比说错话好,沉默再沉默。
“不知道该怎么回?心里不欢喜,却又不敢驳了朕的面子吗?那就听朕说话吧。”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瘦长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华罩着,泛着隐约的光辉,显得那么孤独,那么高贵,却又让人难以接近,这难道是每一个帝王的宿命,他们得到了天下,却得不到常人家的温情。他们得到เ了所有人的跪拜,却得不到一颗真正爱戴的心,因为每个跪着的人都有着自己跪拜的目的和理由。他们必须把自己้伪装的很好,他们要时刻精有着帝王的威仪,即使他们还只是少不更事,即使他们也有着常人的喜怒哀乐่。
“今夜的星特别亮,朕好久都没有这样看星了。你识得牛郎织女吗?”
“朕小时候听阿姆讲过,两ä个相爱的人,却只能一年见一次,那时候,朕觉得他们很可怜。”
“可,现下,朕不可怜他们,朕可怜自个儿,朕比他们可怜。”
“有什么比相见似不见更悲哀呢,朕想不出。”
我看不到他的脸,可他那低低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那么凄凉,那么落寞,一声一声象轻轻扣动的琵琶语,落在心头,竟有些痛。
一阵叶子与衣袂摩挲的声音,刚ธ才那个少年已๐立于他的身畔ึ,“皇上,衣衫取来了。”
“拿去给她换上。”
莫名其妙的接过衣服,在树丛后把衣服一股脑แ儿套上,散了头发,编了辫,跟了上去。
“皇上,这么夜了,您这是要出宫吗?”
“这怕不太合适吧。”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在前边儿走的太快,只能小跑才不致落下。
“皇上,要不要通传一声啊。”
前面的人忽的止了步,我便撞在人墙上,我揉揉鼻子,还真痛,有没有骨折啊。
他转过身,看着我,眸子里闪着光,忽然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俯下身,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朕带你出宫玩,你也不乐่意吗。”
他居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他笑,傻傻的望着他,他,居然笑了,虽然是那么淡,他的目光再也没有日间的凌厉,有的只是柔柔的清辉,我看的痴了,就那样和他对视着,隐约听到知了浅浅的低吟和自己的心跳声。
“皇上,再不走,就出不去了,马上宫里就要上匙了。”
行至宫门,那ว个叫小东子的从怀里掏出个牌子,又在值夜的侍卫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几个侍卫连忙唯唯诺诺的开了宫门,于是我再次看到了宫外的世界。
宫外。车水马龙。
“龙公子,这外头要热闹的多了。今儿个ฐ是七夕,比往日都要闹腾些。河边有人放灯,公子要去看看吗?”
“放灯?倒也奇趣,咱们就去瞧瞧。”
虽然我到古代已经